張的嘴唇哆嗦著,淚水控制不住地溢位眼眶,他一動不動,像一座雕像,一座會流淚的雕像。
那麼個班級,都是快成年的男孩子,有的個子已經很高了,看著流淚的老張,忽然都說不出的辛酸,一個一個吧嗒吧嗒掉著眼淚。
楊界迪也流淚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流淚,自從販毒的父母親被判死刑,唯一的哥哥為了養家成了鴨子,他再也沒有流過眼淚。可是,這會兒,他哭了。
一個班級,46個男人,各懷心事,各自淚流。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並不荒唐
劉一天的父母都是老實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比劉一天單純。他們站在房子中央,像是等待宰割的動物,驚恐不安。
“坐吧。”穿著制服的警察看起來都差不多,他們的眼睛沒有找到說話的人,身子也沒敢動。
“坐!”這次說話的是個年輕警察,一臉的青春痘,他的聲音可兇多了。
夫妻倆哆嗦著坐下,沒敢坐實,身子半撅著,姿勢有些難看,當然也很不舒服。
“劉一天和你們什麼關係?”
夫妻倆小心地對視一眼,父親嚥了口唾沫,艱難地說:“劉一天是我兒子。”他的心裡像被千萬只老鼠撓著,又痛又癢。
“我兒子怎麼了?”這句話就在嘴邊,可喊不出來。
母親頭垂得更下了,啥也不敢看,眼睛緊緊閉著,一對耳朵像兔子似的豎立起來。
“你兒子是不是帶過什麼人回家?”
父親看看母親,母親像終究還是出事了,兒子可不是犯了流氓罪,她點點頭,眼裡閃著淚花。父親見狀,頭一低,說:“是。“
青春痘得意了,兩隻眼睛瞄來瞄去,閃爍著興奮地光芒。
“男的,女的。說。”青春痘站起來,健壯碩大的身子淹沒了夫妻倆小小的身影。
“女的。”父親的聲音裡帶出些絕望。他難過的是,自己一向清清白白做人,怎麼卻帶不好自己的孩子了呢?15、6歲的時候,自己可是和女孩子說話都要臉紅的啊,如今,他怎麼就敢把女孩子往家裡帶,還睡一屋呢?
母親紅著眼睛,壯著膽看看桌子後面一個長相和善的年長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