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無初反倒是快動作的退到圓桌旁。“我們這樣聊就好了。”
“無初,我有這麼可怕嗎?是毒蛇還是猛獸?要不你怎麼一下子退得那麼遠?”夜凜露出受傷的表情,其實心裡笑得快內傷。
“不是、沒有……只是……”她尷尬的直搖手,卻解釋不出理由。
“只是什麼?”他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答案。
“男人與男人同床而眠,會遭人非議。”想了半天,理由還是一樣。
維持五步遠的距離,夜凜以言語逗弄無初許久。
“叩、叩、叩、梆!”傳來打更的聲音,已經是三更天了。
今兒個天未亮她就起床,忙了一整天,本想早一點休憩的,加上夜凜這麼一鬧,疲憊感頓時席捲而來,無初忍不住打了個啊欠。
“累了吧?上床來睡。”
“不用了,呵——”又一個啊欠。
直到無初受不了,趴在圓桌上打盹。
夜凜下床抱起她,小心地把她平放於床上。
“倔強的小丫頭。”恍惚中,她似乎聽到他這樣說,但她沒法細想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醒來時床鋪上只有她一個人。她是怎麼上床的?是少爺抱她上床的嗎?這念頭帶來絲絲悸動。
撫摸昨晚他躺臥的地方,臉貼在床面上,尋找在他懷抱裡的感覺,卻什麼也捕捉不到。
抓緊被褥,閉上眸子,吞下鼓脹的落寞感。
辰時的市集裡車水馬龍,人潮正旺,新鮮活跳的魚蝦、沾露的翠綠瓜菜、香味撲鼻的小吃……塞滿彎曲的巷道,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剛摘的梨,既新鮮又甜,客倌看看。”
“胭脂、水粉、簪花,各個顏色樣式俱全……姑娘這一支簪子十分配你。”
販夫走卒的吆喝聲、採買婦女的討價還價聲,摸把青蔥、要點大蒜,如不過分,你好買我好賣,皆大歡喜,好不熱鬧。
突然,賣包子的販夫嚷叫了起來:“你這小乞丐可被我逮著了,竟敢偷我的包子,我正納悶這幾日的收入為何與賣出的包子數量不符,其中的落差原來是教你給偷了。”他抓緊細瘦如枯枝的手腕,破鑼似的嗓門和強悍的舉動,引來一波熱潮。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圍過來,不見有人出來評公道,個個等著看熱鬧。
掌中抓著白嫩香熱包子的賊兒倔強的抿唇抬首望向販夫,黑瞳充滿戒備,不言不語也不掙扎,靜靜等待該來的批判。
這等場面不是第一回了,世態炎涼,人人自掃門前雪,他不會天真的期待有人出面解圍,或是賣肉包的老闆突發善心饒過他。
“呵!你這偷兒,倒是鎮定得很,你自個兒說怎麼賠?”
“我沒錢,包子還你。”遞上印有五指黑痕的包子。
“被你摸過那還能賣?別以為說沒錢我就會輕易饒了你。”激憤的揮落包子,他抄起拳頭往竊兒身上落下。
一個瘦弱少年哪受得了一個大男人的拳頭?他重跌在地爬不起身,咬牙不讓痛苦洩了口,心疼的盯著地上的包子,弟妹還等著他帶回食物。
“看你以後還敢偷東西不?”販夫不堪連日來的損失,拉扯賊兒的衣襟,準備落下第二拳。
“且慢。”無初擠出人群制止,她本是出府來採買老爺壽辰用品的。
“你管啥閒事?”
“別再打了,小孩子哪受得了你一個大男人的拳頭?”
“他有膽偷包子,就該有勇氣挨拳頭。”
“他拿了多少?”
“今天他是隻偷了我一個包子,但幾日來遭竊的包子肯定也是他偷的。”他一口咬定。
“就為了一個包子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何況你有什麼證據來論斷前幾日遭竊的包子也是他拿的?只因為今天他被抓到就全誣賴給他,不免太過武斷了。”
“這……但他今天被我逮住沒錢給可是事實。”販夫臉色青白交替,他的確沒有證據。
“今日他拿的我來償,一個包子十文錢是吧?”無初將銅錢放在擔上。
十文錢哪能打發他?販夫激動的嚷嚷:“不行!那我之前的損失,誰來——”話尾消失在無初凌厲的眼光下。
“你沒憑沒據想誣賴,要不咱們對簿公堂讓青天老爺來判決。另外我會加控你一條毆打罪行,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她一字一句鏗鏘有聲,堵得販夫無話反駁。
自知站不住腳,他啐一口痰,撂下話想扳回尊嚴,“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