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肥豬,哭得也頗竊喜,就再來一盤,德行還是一樣。
聞峰和王靜宜,就是互相掛住的兩隻藍籌,偏偏大市不振,一路拉陰,想生想死,都沒個合適去處。
顧中銘暗笑,直奔了花園酒店中餐廳,落座點菜,聞峰緩過氣來,東張西望:“模特呢,模特呢,跟美女吃飯也不知道要個包房。”
猛然一縮身子:“嗐,狗屁廣州怎麼就這麼小。”
不遠處,婷婷嫋嫋走來的,正是胡蔚,她是王靜宜的密友,連帶就成了聞峰想回避的物件,不過避無可避,因為胡蔚非常相逢不如偶遇的,直到桌子跟前,不等招呼,一屁股坐了下來,先對顧中銘一笑:“顧哥,這麼早。”
聞峰何等聰明的人,看顧中銘表情淡然,一點沒有他鄉遇故知的一驚一乍,頓時知道自己被兄弟設計了,總在一時三刻之間,王靜宜一定會到,就不知道她的戲份是鷸呢,蚌呢,還是暗中偷笑的漁翁。
他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把本來解開的外套釦子又扣上,把裡面一件穿了三天沒洗,袖口明顯有異色的粉紅色條紋襯衣,蓋得嚴嚴實實。
此時胡蔚向他轉過來,笑顏如花,招招手:“好久不見啊。”
聞峰訕訕然:“嘿,好久不見。”
眨眨眼:“你家寶寶好嗎。”
胡蔚容光煥發:“可好了,哎,你要不要看照片。”
一個女人當了媽之後,無論多麼英明神武,世界上最討她歡心的話題都和她的那個心肝寶貝直接掛鉤,不等聞峰表示同意,她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興致勃勃把裡面的照片一張張放給兩個大男人看,出於禮貌,聞峰均勻地發出哈哈哈哈好可愛七個字的感嘆,倒是顧中銘,自從知道老婆懷孕之後,看到大肚婆或小嬰兒在街上,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還和胡蔚互動得頗有興趣。
三個人表面上一團和氣,其樂融融,六隻眼睛卻輪流往門口看,王靜宜那身叮叮噹噹的披掛一出現,三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只見她跟著引座的服務員一路走過來,還拿著手機噼裡啪啦按,到了跟前一抬頭,先就看到聞峰,一愣,楞了半天,轉過頭去看胡蔚,張嘴說了一個:“你不是。。。”就反應過來了。
胡蔚也不管她怎麼著,起來一把把她按在座位上:“不是什麼,大家一起吃個飯,你有問題嗎。”
這一手先發制人,效果當真不錯,王靜宜雖然不自在,好歹屁股佔定了椅子,她低頭放包,偷偷瞥了聞峰一眼,正好和聞峰眼神交會,頓時鬧了自己一個大紅臉,急忙給自己脫困,抓著胡蔚:“哎,你猜我在建設六馬路上遇到誰了,”
胡蔚閒閒地吃小菜:“誰啊?我認識的?”
王靜宜認為她應該再認識沒有了:“你老公,我看到他車了,應該是去利苑吃飯吧,我記得你說過他老愛去那兒。”
沈慶平喜歡去利苑,晚上飯局安在這裡,不是什麼稀奇事,胡蔚不以為意,嗯了一聲算數,但是王靜宜話還沒有完:“還有啊。”頓住,看了一眼那兩個大男人,湊嘴到胡蔚耳朵邊:“我今兒一直在建設六馬路逛外貿店,早一會兒,我還看到你老公以前那個女朋友了,從計程車上下來,直接進的利苑。”
“他們是不是一塊兒吃飯啊。”
沈慶平和許臻一起到利苑之時,約摸已經七點,停了車,兩個人站在酒家門口忐忑,許臻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一疊聲問:“哪個房間?要不要我去問問?還是一間間看過去。”
彷彿他比沈慶平的渴望還要多,思念還要多。
胡蔚臨盆那個晚上,沈慶平在外面應酬,接到保姆給他電話說應該送醫院了,立刻和許臻驅車趕去,在路上他清清楚楚對許臻說:“我知道你對蔚蔚所作所為,心有芥蒂,我也知道周姐對你很好,你知恩圖報,不過今天過後,她就是我小孩子的媽媽,該你做的,你都要做。”
他雖然是個嚴肅的老闆,但對下屬向來和顏悅色,尤其是許臻,跟他日子久了,照應有加,冷暖相隨,本來更像是家人的一分子,就是上次鬧到胡蔚差點小產那一回事,沈慶平竟然都沒有多說他一句。
這番話說出來,許臻聳然動容,轉頭看了他一眼,沉默許久,說:“我懂得。”他一點不抗拒,這樣順應下來,沈慶平反而洩了氣,他身子滑下去一點,半靠在副座上,嘆了一口氣,喃喃說:“小許,這是為了我。”許臻點點頭,閉上嘴,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到了美院那邊的公寓,跟著沈慶平上了樓,許臻看著胡蔚疼得在床上涕淚交流,沈慶平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