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更想知道。”柳懾抓著頭髮。“相親那天都是小蜜在說話,第一次約會是老媽幫我約的,她們姐妹一起來,之後的每一次約會也都是三人行,就連打電話也都是由小蜜負責撥,然後小甜再來講,我……我當然會以為我的物件是小蜜啊!”
“你難道沒有主動打過電話?”
“我……”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柳懾反省,他似乎不是個好物件,總是那麼忙,殺人嫌疑未洗清前,他可以說自己無心籌備婚禮,但命案破了之後呢?他跟同事去慶功了,絲毫沒有想到未婚妻,他真的很過分。
“我服了你了,難怪你搞不清楚自己的老婆是誰。”
“我知道自己很差勁,這不是已經在反省了?”如今細想,似乎田甜是他的妻才合乎常理。
她這麼在意他,他出事,她第一個出面關心、第一個伸出援手……他真是笨,現在才發覺,在她打電話問他能不能到飯店訂婚,他以為是跟田蜜訂婚,心頭湧現的沉悶感,原來就是他對田甜有情的跡象。
“其實這樣也好,你知道嗎?我一直就覺得你跟田甜比較合拍。”鄭士衷拍著他的肩說。“喏,最先察覺你遇到麻煩的是田甜,能跟上你的腳步的是田甜,在你最困難的時候,辛苦查出客人名單的還是田甜,尤其……”他指著柳懾一身激情殘痕。“你們……彼此如果沒有感情,不會留下這麼深刻的痕跡吧?”
柳懾又想到那如夢似幻的玫瑰花香,誘惑的、迷人的,時不時搔撓得他心癢難耐;他的身體還記得,當他擁住那份香氣時,他內心有多麼喜悅與滿足。
“你說的對,我對小甜一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看到她就緊張。
“那不就好了?”鄭士衷擊掌恭喜他。“你們是兩情相悅、天作之合!”
柳懾卻低著頭,半晌不發一語。
“又怎麼了?”
柳懾想了想,搖頭。“沒事。”
“有問題就說吧!”
“我自己的心結……不小心鑽進牛角尖裡了,不必管我,我自己會處理。”
“你都會說自己在鑽牛角尖了,做兄弟的還怎麼能不管你?說吧!”
柳懾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吶吶開口:“我覺得……不好意思、愧疚。我是抱著跟小蜜交往的心態去對待她們姐妹的,但最後我卻喜歡上小甜……這算不算移情別戀?”
鄭士衷眨了眨眼,有種想打人的衝動。“你繼續鑽牛角尖吧!”轉身,走人。
“等一下啦!”柳懾急忙拉住他。“這件事不準宣揚出去,知道嗎?”
“我像白痴嗎?”鄭士衷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懾長嘆口氣。“你不像白痴,我比較像。”
他怎麼會犯如此低能的錯誤?幸虧不是在查案,否則他早被調到偏遠山區,永無升職的一天了。
對案件的細節他很敏感,但談感情……
想到新房裡的田甜,他心裡又甜又苦,愛她的每一個眼神,只要跟她目光交會,兩顆心自然貼近。偏偏,越愛她,就越有一種愧疚感。
唉,聰明人一旦鑽進牛角尖,常常就卡死在裡頭,無法自拔。原因就是,想太多了。
婚禮過後一個月,有時候柳懾懷疑自己是結了婚,抑或跟以前一樣,只是在進行一場三人行的約會?
當他下班回到家,一抹俏生生的人影立刻蹦到他面前。
“姐夫。”田蜜又來作客了,她沒有一天不到他家報到。“我來吃晚餐,歡不歡迎?”
她都已經來了,他能說不歡迎嗎?
“恭迎大駕,我媽和小甜呢?”他邊脫鞋邊問。
田蜜指向廚房。“在裡頭研究新菜式,說要做什麼……飛燕迎春,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別人家的飛燕迎春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媽的飛燕迎春是燒乳鴿。不過我記得這道菜挺複雜的,只有逢年過節老媽才會動手,今天又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她怎麼會做這道菜?”
田蜜蹦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姐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跟我姐姐婚後相處有沒有問題?”
柳懾不自在地擺脫她的拉扯,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或許是他觀念太保守,不習慣跟老婆以外的女人太過親密。就好像以前他誤會田蜜才是他的物件,哪怕自己心裡真正喜歡的是田甜,他也會強力要求自己對田蜜專一。
鄭士衷說他對感情有潔癖,老愛鑽牛角尖;他自己也承認,但改不了。
他現在看到田蜜會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