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林子不久,半空中浮現一道人影,他有著長長的白眉,白髮,一派仙風道骨,手裡拿著一柄翡翠玉如意,看著錢滿樓離去的方向輕斥。
“笨徒弟,為師這是在幫你,你知不知道!”
錢夫人走進兒子寢房,示意下人將剛熬好的參湯遞給兒子。
“滿樓,來喝點參湯補補身子。”
“先擱著吧。”錢滿樓隨口道。
瞅見兒子意興闌珊,錢夫人心疼地問:“怎麼了,心情不好嗎?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你跟娘說,是誰惹你心煩了,娘替你做主。”對這個兒子,她一向捧在掌心呵疼,寵得不得了,才會把以前的他縱容得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沒人惹我心煩,娘不用操心。”他溫聲回道。
錢夫人在他身邊坐下,“滿樓呀,娘想,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娘幫你找門親事好不好?”
“不好。”他一口回絕。
“為什麼?”以前兒子像匹野馬,不願意成親,也沒哪家姑娘想嫁給他,但打從他性情大變後,這會兒有不少媒婆上門,想為他撮合婚事。
“我還不想成親。”說到成親,他忍不住想到金不換已訂親的事,心情無端地又煩躁起來。
“那怎麼成!你這個年紀,不少人都已娶妻生子,你怎麼還不想娶呢?是不是沒有瞧順眼的姑娘?你跟娘說,你喜歡哪種姑娘,娘讓媒婆好幫你留意留意。”
他被問得心煩地站起來。他是來歷劫不是來成親的,但這種話又如何能說?只好隨便找個理由。
“那些姑娘我沒有一個喜歡的。”
她驚疑不定地望住兒子,“難道你是……”
“是什麼?”見她一臉震驚,錢滿樓不解地問。
“斷袖之癖,只喜歡男子?!”錢夫人接著驚呼,“天哪,那我們錢家豈不是要斷後了?滿樓,就算你只喜歡男子,也要娶房妻子,替咱們錢家留下香火啊!”
他無奈地澄清,“我沒有斷袖之癖。”
“可是你方才說,那些姑娘你沒有一個喜歡的。”
這時錢常在走進寢房,“夫人哪,兒子這麼說的意思是,他還沒有遇到中意的姑娘,你想到哪兒去了?”他剛來到兒子寢房外,不巧聽見了他們方才的談話,嚇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兒子親口說了他沒有斷袖之癖,不然可要嚇壞他了。
“是這樣呀,那就好,那就好,沒喜歡的慢慢看,總會遇到你中意的,要不,我讓媒婆找些姑娘來,一個個讓你挑?”
“不用了。”想了想,錢滿樓再問:“對了,娘,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瞟了眼丈夫,錢夫人回憶著初嫁為人妻時的心情,“喜歡一個人是會不由自主地常常惦念著他、牽掛著他,幾日沒見到就會思念得緊,恨不得能飛到他身邊,日夜陪著他。”
“若是他不理你呢?”他又問。
錢夫人想起偶爾跟丈夫吵嘴的時候,“那便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不好,吃不下,坐立難安。”
“滿樓,你問這些做什麼?”錢常在狐疑地問,莫非兒子已經有意中人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這樣以後遇到中意的姑娘我才明白。”他輕描淡寫地說。
心下卻暗暗吃驚,她說的這些話怎麼與他對金不換的感覺這麼相符!
不!他絕不可能對一個凡間女子動了凡心。
第4章(1)
午後時分,金海濤坐在大威武館的廳堂裡,與久未見面的好友杜通商談兩家兒女的婚事。
將重要的事情都談妥後,一臉富態的杜通笑呵呵的說:“那麼海濤兄,不換與開期的婚事就這麼說定了。三個月後咱們派人來迎娶。”他與海濤兄是多年的好友,在不換出生後,就為兒子訂下了這門婚事,結成親家。
此次他是特地與兒子前來向金家提親,確定婚期的。
“好好好,沒問題。”金海濤迭聲到好,接著吩咐女兒,“不換,去拿酒菜來,爹今天要好好跟你世伯喝個痛快。”女兒的婚事終於決定了,令他心情大好。“是。”金不換很快取來了些酒菜。
他立刻倒了三杯酒,一杯遞給杜通,一倍遞給坐在一旁的準女婿,“來,咱們乾了這杯。”
杜開期飲完了一杯酒後便站起身,有禮地道:“世伯,你跟我爹慢慢喝,小侄還有事先回客棧。”由於武官的房間供給被幾個遠道來武官的弟子們住,沒有多餘的房間,所以他每次來麒麟城,都是住在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