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機括之聲不斷的響起,這個距離,第一列不需要拋射,平射就能取到最大的殺傷效果,後面的幾排士卒才需要抬起機弩向上拋射。
岳飛只是目光凝重的看向遼人,也只是披上了重甲,騎到了戰馬之上,該做的都做了,若是今日死於此,便是俺的命數差了……
隨著遼人震天的呼號聲後,蕭烈便拔出了腰間的配劍,只是傾斜前舉,“殺!”
沉悶的聲音之後,便是契丹人策馬往前撲過去而已。
輕騎一向不是衝鋒陷陣的好選擇,他們更擅長的是長途奔襲,在笨重遲緩的步兵面前發揮自己強大的機動性,利用此優勢,包圍遊射,將其一點一點的吃個乾淨。
一般的步軍陣列開始或許還算得上佈置嚴整,但是一旦傷亡到了某個臨界點,陣中之人便會心聲恐懼,各自逃竄。
沒了陣型依託防守的步卒在輕騎的面前還不是待宰的羔羊而已,追亡逐北之下,兩條腿還能跑過四條腿了?
岳飛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這才在距離河岸不遠的地方,將遼人死死的就堵在自己的面前,不給他們更多的空間來發揮機動性,如此兩方的結果只有一個,衝陣搏殺,以命換命而已。
遼人也是被逼迫得沒有法子,如今想要徹底打垮當面宋軍,就只有如此,陷入宋軍步陣當中,將其廝殺乾淨而已。
戰事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蕭烈也沒有打算此戰之後在到白溝河再做威逼耀武揚威一番了,只要把這支軍馬打垮,將宋人的頭顱盡數取下,一顆顆碼在白溝河,宋人就是向老天再借三個膽子,還敢派兵渡過界河?
輕騎雖然如此,但是經過這短暫的路程也能將速度稍稍提起一點。
岳飛當面還之能放出一輪箭雨,這個距離實在是太短了,契丹兵馬只是扔下十幾具的屍體便突到了岳飛所部的臉上。
所幸的是,射完一輪箭矢之後,步卒早已經是將長槍握在手中,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第一列遼人騎兵就直直的撞入岳飛的陣列當中。
一時之間,前排計程車卒唯一所做的便是將長槍刺入了馬腹當中,便被強大的力道撞暈過去。
戰馬吃痛之下,雖然已經是必死,可僅僅是瘋起來便踩死了好幾個步卒,緊接而來的遼人騎兵,更是一往無前的踏入陣列當中,當騎兵全都衝到陣中的時候,岳飛所部幾層的防線都已經撕扯乾淨,而遼人騎兵的勢頭也盡了,雙方都開始了混戰廝殺!
一旁的羅延慶,這個時候也是重新騎上馬,“可敢隨俺再殺一陣?”
“有何不敢,了不起不過碗大個疤!”麾下士卒毫不猶豫,只是跟著羅延慶,再度撲入了戰場之中。
岳飛在陣列被撕破的時候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一杆大槍只是儘量的遮護住更多的兒郎,每一槍下去,遼人都是或死或傷,打到這個程度之上,哪裡還有絲毫的齊整可言,也就只有岳飛這一處,擁簇著十幾員將士,形成了一個廝殺圈。
每一刻都有兵馬在死傷,人命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消減著,“隨某往羅虞候處殺過去!”岳飛此刻視線所及,根本分不清整個戰場的形勢,唯一能夠看到的便是羅延慶所部馬上的宋騎,殺過去緊緊的抱成一團,或許還能頂上一陣……
第六十三章 暗流(完)
不管是什麼時候,騎兵總能成為戰場之中的焦點,羅延慶所部一殺入其中,便成為了遼人的攻擊目標。
僅存的幾十騎頓時受到的壓力就是岳飛之處數倍不止。
羅延慶只是怒吼,馬上技藝雖說比起遼人來略有不足,但是廝殺之中,卻是更加兇狠。
手中馬槊使得極其刁鑽,也正是因為如此,猶招仇恨。
麾下兒郎本來就已經廝殺過一陣,而遼人卻是留了個心眼,先上的不過是常勝軍所部,氣力比起來自然是佔了上風。
撐了片刻之後,羅延慶身邊也只有十幾個弟兄了而已。
此時的他頭盔也不知道被打到哪兒去了,長髮只是披散在肩頭。紅著眼便是向一騎遼人刺去,那遼人不乏膽氣,手中刀背只是往外磕了出去。
羅延慶身上本就有傷口,一番較力只是覺得小腹之處有撕裂之感。
還未轉念,背後便覺得一陣冷風襲來,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遮護了,只是胸中憋了一口硬氣,準備將其生生的受下來。
卻是一個契丹遠攔子尋了一個空擋,抽身便是往羅延慶背後一鐧打去。
猶是羅延慶從小身子打熬得不錯,這一鐧卻正是打得瓷實了。
羅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