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隨同來了,別的不說,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雖然簡樸了一些,可勝在整潔乾淨,楊凌伸了一個懶腰,自己身旁便是甄五臣,此人來得也忒早了一些,楊凌忍不住暗自想道,“不知甄將軍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甄五臣面色之上沒有了任何的表情,語調也是甚為的平緩,只是欠身回答道:“此番兵事,俺們涿州總算是等到了楊大人前來,救命之恩,就不多言謝,都管重傷在身,不便前來,便讓俺前來向楊大人轉告幾句話。”
楊凌微微的一抬手,“甄將軍無需多禮,郭將軍如今已為宋臣,想必官階告身也是不日將至,某與將軍將來也只是一朝之臣,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郭將軍對在下說了,常勝軍上下數千兒郎,幸得楊大人援護恩德,方才得以保全,這涿州已經俱都交由大人整治,常勝軍子弟別的不說,廝殺的本事也絕對不弱,如今大宋官家仁厚,常勝軍能夠大宋效命已經是福分,只要大人善惜常勝軍,常勝軍上下為大人效死又有何妨?郭將軍只待傷勢漸好,便去那汴梁昇平之地,安心做個富家翁,他實在是厭倦了廝殺……”甄五臣只是一字一句的平緩說道,言語之中聽不出來其心境如何。
只不過饒是如此,楊凌心中也是升起了一陣狐疑的感覺,郭藥師一世梟雄,會厭倦了?這常勝軍數千兵馬他就這樣捨得放手?
甄五臣猶自在說動,“郭將軍所言,無非就是想取締了常勝軍,其中子弟,都是聽憑大人安頓,將來北進燕京,高粱河前,自有俺們兒郎效命的地方!”
不得不說,楊凌這一刻十分的動心,拋開常勝軍的戰力不說,就是單單憑藉著常勝軍子弟在燕地打滾這麼多年,生於斯長於斯,楊凌麾下再是敢戰,也是客軍作戰,若是常勝軍子弟為前驅,總能有一些便宜之處!
楊凌沒有答話,只是淡淡的問了一聲,“郭將軍傷勢如何了?可有大礙?”
甄五臣抱拳道,“承蒙大人抬愛,昨夜診治,俺們將軍足足昏迷了數次,如今也是時常說著渾話,所幸的是,大人身子骨一向打熬得極好,總算是沒有了性命之虞,不過要想下地,恐怕沒有個數月光景是不行的!”
楊凌聽到此處,不由得眉頭一皺,甄五臣一言一句都是極其得體,郭藥師讓其轉告的話,也正是楊凌現如今想要迫切的道的,可是甄五臣所言彷彿就是可以安排交待的,郭藥師不是還說著渾話嗎?怎地安排得又如此細緻,楊凌甩了甩腦袋,也懶得去揣測此人究竟是如何作想,某隻要得此大功,得此常勝軍,又去管這些作甚,郭藥師既然安安分分的聽話便好,若是有所異動,說什麼也要給他一個痛快!
說句實話,從昨夜開始,郭藥師就成為了楊凌的一塊心病,此人咋歷史上的所做的那些破事兒,委實是罄竹難書,可恨的是自己為什麼不晚來一步,借遼人之手除去郭藥師更是不知道少了自家多少麻煩。
郭藥師若是此時此刻展現出其貪慕軍權的一面,楊凌還可以不擇手段的對付,可是郭藥師竟然就隱忍了下來,這種人最是可怕,就猶如一頭緊緊盯著自己的餓狼,但凡自家何時露出了破綻,便是發出致命的一擊,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不外如是。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暗潮生(完)
楊凌這個時候心底也是狐疑,要說郭藥師當日重傷他是確確實實的看在了眼淚,不過對於郭藥師這種性格的人來說,要想讓其徹徹底底的放棄權力,從此之後老死田園,日子雖然也是悠閒,也算得上是一處難得的好歸宿,但這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了事。
所以楊凌對於郭藥師這一手示好非常的不感冒,當下時局已經完全在自己與楊可世的掌握之中,要說到楊可世,這可是自從楊凌逐漸發跡的時候就死死的綁在一處的老大哥,還能與自己不是一條心。
要說楊凌於楊可世以前有什麼交集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一點絕對的共同的,那就是想為這個暮氣漸深的大宋做點什麼,兩人心照不宣,你懂的。
郭藥師這番作為,無非就是見到局勢已定,自己再做爭取,也不過是無用之功,甚而引起自己的殺機,韜光養晦,隱忍不發,才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楊凌對郭藥師這個漢奸一般的角色在歷史上的感官就是兩個字,深惡痛絕!
不得不說,郭藥師有此敏銳的嗅覺,讓楊凌就是有一種無從下口的感覺,楊凌打發了甄五臣之後便是到城中各處巡視了起來,戰事打到這個地步,總歸是要喘上一口氣的,漢家兒郎們的氣力也不是永遠使之不盡的,況且常勝軍之中和自己麾下的將士也是有所死傷,而後方之中,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