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死不相往來”狀態,雖然並肩走在最後一排,但卻各懷心事,自然對前面那三人之間的小動作看得一目瞭然。
望著白少離與沉瓔交談甚歡的背影,司空飛兒開始撅起粉嘟嘟的嘴,一邊咬牙切齒地在心底咒罵白少離,一邊賭氣般地使勁絞弄手中的帕子。
而藍摩本來就不喜司空飛兒驕躁的公主脾氣,因瞧見了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免藉機悠然諷刺了一句:“怎麼,堂堂的雪域公主也會因為鳩佔鵲巢而不開心麼?”
藍摩的聲音因為天生氣血不足的緣故,時常帶著一絲淡淡的慵懶與疲倦,但是他說出的話,卻從來都是犀利無比的,絲毫不給人留面子。
他此言一出,不僅司空飛兒花容失色、顏面盡失,便是連走在前面的沉瓔也都有點掛不住面子了,立刻退後與白少離保持三尺之距,顯然一副避嫌的態度。
“豈有此理!竟敢取笑我!”司空飛兒已然惱羞成怒,又正當年少氣盛,此刻也顧不上自己乃是一國之公主而對方乃是王子的身份,抬掌便要朝藍摩的臉上摑去,稚嫩的嗓音微微有些發顫:“本公主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放肆!你這個潑女,連本殿下也敢打麼?”藍摩不甘示弱,雖然不過年方十五,但畢竟是男兒身,加之身高已有一米七以上,力氣自然要比司空飛兒略大些,且又跟白少離學過一個月的跆拳道,這會自然就用上了。
白少離和沉瓔齊齊回頭,而藍弈正要阻止,但大家卻不約而同地都看到藍摩抽身一退,靈巧地繞到司空飛兒的背後,眼明手快地便將刁蠻公主的兩隻胳膊給牢牢扣住了,他的眉深深地鎖起,卻回頭看著藍弈,幽幽冷冷道:“看了這雪域公主的這番舉動後,弈王兄,難道你還要將這樣的女子賜給摩兒做王妃麼?”
“摩兒!”
藍弈片刻之間便恢復了慣常的冷酷神態,嚴正如山的聲音令白少離和沉瓔忐忑不安地對望了一眼,害怕藍弈會因方才的事懲罰司空飛兒。
然而,藍弈卻神色淡漠地指了指院門,對藍摩道:“回你的東殿去。今夜的大典活動你也不必參加了。”
“弈!”藍摩目露不甘與委屈之色,試圖為自己分辨:“你怎可為了外人責怪於我?方才,你不是都看見了麼?這個潑女竟然要打她未來的夫君!為何你——”
“不要再爭辯。”藍弈徑直走向“雲丘”,丟下一句命令:“藍摩回西殿,飛兒公主也請回芙苑閣。你們兩人已經被取消參加大典的資格。本尊主意已定,你們不必再多言。其他人,都隨本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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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瓔見司空飛兒雙眼通紅、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不禁柔聲安慰道:“這個時候公主哭鼻子的話,會很難看哦。沉瓔知道你喜歡恩主,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向他轉達公主的意思,好不好?”
“真的?”司空飛兒睜著亮晶晶的大眼,低聲抽噎了一下,雖然不是很相信,但還是不死心地反問:“難道,沉瓔姐姐不喜歡他麼?”
沉瓔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垂下眼瞼,低喃了句:“放心,沉瓔是不可以輕易喜歡任何人的。”猶豫了一下,她望著不遠處白少離的背影,柔聲道:“即使是恩主那樣的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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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白少離見藍摩遲遲不肯走,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殿下何必在自己的王兄面前把事情搞得這麼難堪呢?既丟自己面子,也丟你哥哥的面子。誒,得不償失啊。”
“滾——”藍摩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第057節 惡戰即將拉開
深藍的夜幕已然拉開,南宮院中,自一百年前獸人王藍羯的統治時期結束後,一度曾被獸人族頂禮膜拜的古老祭壇——“雲丘”如今也隨著聖凰宮的沒落而沉寂。
作為鄔長老的兒子,尚未完全修煉成人形的鄔荇有理由表現出傲視群雄的氣勢,他矯健的身形在攀爬上通往“雲丘”的古老藤梯後,便高昂起體格壯碩的狼頭,站在祭壇旁邊的土地上,烏綠色的眼睛俯視著底下走來的藍弈一行人,喉嚨深處發出類似攪碎機般轟鳴的獸語,直言不諱道:“你這裡的鼎老舊不堪,若是用來祭拜上神,簡直是對上神的褻瀆。這一次的大典,我要用長老們送來的那口‘四方鼎’,親自為上神送去美味的祭品。”
“大膽鄔荇!”
世代為藍狼族效命的狼人部下山寨咆哮了一聲,尖利的狼嚎引得院外的藍狼族部下紛紛跳進了院中。
看到突然之間又竄進這麼多的狼人,白少離目瞪口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