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桓,你挾持公主已犯大罪!還不快放手!”沉瓔上前欲解救公主,然而,司馬桓卻抱緊司空飛兒飛身後退開去,仰天長嘯,“反正等我拿到你們兩個與敵國勾結的證據,聖上就會定你們死罪!到時候飛兒遲早還不都是我司馬桓的女人!”
“唔——你、你敢!”司空飛兒含糊不清地奮力抵抗,卻被司馬桓死死捂住了嘴巴。過了一會,她驚嚇過度、加之氣血不足、很快暈了過去。
第095節 白塔驚變
流輝藏在暗影中、就著昏暗不明的燈籠光芒、看完那帕子上筆跡熟悉的字句後,深吸口氣,心裡那個一直空落落的地方彷彿瞬息之間就被填滿了一樣,讓他恨不得立刻去白塔上找那個人去!
藍弈,你不著痕跡地消失了四年,終於想起了我嗎?
你以為你回來找我,我就會原諒你當年的不辭而別嗎?
不會原諒,絕不會原諒!
他感覺到自己的指甲深深嵌進了肉裡,攥住手帕的手一直在顫抖,他彷彿要藉助刺痛來使得自己清醒一樣!然而,那樣自殘般的刺痛卻使他的心一陣陣猛烈的收縮,胸腔深處彷彿有一團火無從發洩,悶在那裡幾乎快要燒灼掉他的心肺!
這一刻,他全然沉浸在突獲藍弈訊息的悲喜交加之中,竟對周圍一切視若無睹、充耳不聞,等到他從極度的驚喜、憤怒、痛恨又苦澀的心情中清醒過來時,手臂上冷不防被人重重地砍下一記!
“流輝,速速把手書叫出來!”
那一記過後又是一記,手腕骨節彷彿要斷裂開來!
然而,手中的帕子,卻是死死不肯鬆開!
司馬桓似乎不敢貿然殺他,只用那刀背一下一下猛力敲擊流輝的手腕骨節,直敲得流輝的手腕那裡紅腫得快沁出血珠來,仍不罷手!
然而,此刻,手上火燒火燎的痛,比起四年來隱藏在他內心深處、對藍弈積蓄起來的無名火氣與痛灼,根本不算什麼!
“流輝,你快避開啊!”
沉瓔焦急地喊,自從昨日之事被他撞見後,她心裡一直歉疚不已,剛才他卻不計前嫌、仍舊奮不顧身為她擋刀,她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欣慰。
然而,此刻,看見他竟然任由司馬桓那樣狠勁地傷他手骨,而他卻不躲不避,她心裡忽然有些釋然地明白過來。
那個匆促交給她手帕的銀衣殿下……四年前,一定與他有過什麼吧?
那個人在他心裡的位置……其實早就遠遠勝過她,而他自己卻並沒有察覺到……
否則,他的神情怎會那樣蒼白如死?
他又怎會為了那樣一方小小的帕子死命不放?
流輝蒼白、俊美的面容隨著手腕處的疼痛一分分冷下去,忽然間,他捏緊左手、吸氣一掌拍向那鈍重的刀背,冷聲道:“司馬桓,你四年前陷害我的那一筆賬,我沒找你算,已經算是你的運氣!今天你可不要逼我!”
他那一掌凝聚了四年所學,深厚的內力加之玄妙的掌法,一掌便震飛了那厚重的刀,並且因為刀上傳來的震顫,竟使得司馬桓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司馬桓倒抽一口冷氣,忍著手上劇痛,抱緊暈過去的司空飛兒,連連後退,從樹下過時,順手摺斷一根細枝,拿來當武器,與流輝繼續對峙。
流輝冷笑一聲,連劍都懶得抽出,雙腿連番前移,眨眼之間便趨近司馬桓,使出殺手鐧——無影腿——踢腿便直攻司馬桓的要害!
忽然間,身後一股強勢的冷風直襲背部而來,堪堪令他被那冷風逼得後退一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的腿功,在摩雲書院是赫赫有名的快、準、狠,除了洛簫師兄,沒有誰能夠阻擋得住他——
“流輝師弟,莫要殺人!”雪道上,不知何時竟然凌空飛上來一道藏青長影,流輝頓時驚住,旋即沉聲,“洛簫師兄,果然是你!你來這裡幹什麼?為什麼不要我殺司馬桓?你可知道,這傢伙竟然就憑一方帕子就誣陷我和沉瓔是奸細,我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沒有時間打打殺殺了!我來就是傳信給你們,珈赫王朝夜襲邊關要塞——如今已經攻破‘墟風原’直往帝都進發了——”他話未說完,便被司馬桓語無倫次的追問打斷:“你、你說的是真是假?那些野蠻的中土人又席捲而來嗎?司馬城主——父親——我的父親,他有沒有怎麼樣?父親他在哪裡?是在司馬府還是在城關坐陣?你快說——”
“都到什麼時候了,司馬公子還想著你那富麗堂皇的司馬府嗎?”洛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