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一番話讓他們堅持了下來,讓屬於十二月的榮譽永存,讓他們就算是爬也爬著回來。
那個時候的十二月才明白,那一日慕容瑾說的那句話,是所有的貴族世家千年的傳承卻真正鮮少有人能做到的……那是一種貴族的家族精神!
“縱然對內我們一盤散沙,可是對外我們即是狂瀾,而你們無法力挽!”——十二月守則第二條。七月感動得留下眼淚,刷刷地記在隨身攜帶的小本本上。
碧璽好奇地問道:“那第一條是什麼?”
“槍打出頭鳥,主子說:永遠別做英雄!”七月自傲的拍拍胸口!
“七月給我滾過來!”
“呃……主子……”七月左瞄瞄右瞄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一副害怕樣子。
“是誰剛剛在門口逞英雄,換了我要的客棧?嗯?”
“主子……哈!你聽硃砂叫我幫她去做糕點了啊,這哎喲,您瞧……哈哈……這……您瞧!”別看七月打馬虎眼的樣子一臉窩囊,忽然他挺直腰桿正色道:“主子,碧璽蹲屋外邊呢!小的先走一步!”
然後七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逃離!
慕容瑾就看見一個身影風一般竄出門去,她不由諷刺地笑了:“若是七月平日裡輕功這麼好,十二月整體水平也提上去了……”
門口某隻私下裡得意逃出昇天的腳底下一個踉蹌,嘴角抽搐著又是一個“馬踏飛燕”化作一縷煙。
靜了半晌,屋裡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慕容瑾一個,仰躺在貴妃榻上,迷迷糊糊得就睡了過去。等到半夜醒過來的時候,再大的氣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她四下裡看看,發現竟然空無一人。
“碧璽?”慕容瑾試探著喊了一聲。
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應她。
她披上絳紫色的披風,緊住領口的雪白狐裘,免得灌了風著涼。忽然她心裡一涼,這個笨蛋不會還呆在屋外邊不敢進來吧?
慕容瑾著急得鞋子也忘了穿,就是赤足跑下了貴妃榻,推開合得緊緊的大門。夜涼如水的夜晚,天上沒有星星可是深邃的讓人著迷。
那個少年只穿了白天的一襲單衣,此時抱成一團,嘴唇凍得發紫,在窗戶底下睡得熟了。慕容瑾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剛跨出第一步就覺得冷得驚人,這地上是結的寒霜,她輕輕一哆嗦可還是跨步過去,解開披風就要蓋在碧璽身上。
忽然他醒了,然後慕容瑾就覺得天旋地轉,自己被人用力抱了起來!
而碧璽則是一醒來,看見一雙晶瑩剔透的玉足,在自己面前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可他也就是剎那的失神。
在發現是慕容瑾沒穿鞋子之後,少年頓時黑了臉,一股碌爬起來就是攔腰抱住慕容瑾,把她帶進屋裡去。
“你怎麼會睡在外邊?”
“你居然敢赤腳出來!”
不一樣的話語,兩人竟然是異口同聲喊出來的!一個滿臉擔憂,用狐裘為他披上,一個氣急敗壞把她的腳丫放在懷裡捂暖和。
屋子裡的取暖爐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溫暖的氣氛在室內流轉,兩人都是不說話了。
慕容瑾先開口了,她用力捅捅碧璽的胸口。
“你還好意思兇我!告訴你,我還在生你氣呢!”
“誰讓你不穿鞋到處亂跑!”
原則問題上碧璽是絕對不會讓步的,比如:穿鞋。
“腳還冷不冷?怎麼我感覺還是冰的呢?”碧璽低低地問道。
慕容瑾沒有說話,碧璽的手是冰涼的,可她的腳也是,碧璽側著頭思量片刻,突然低下頭,用還帶著溫度的臉頰,輕輕觸碰她光潔白嫩的腳背面,慕容瑾呆了一樣看著他。
臉!他居然用臉貼近她的腳面,這是把她捧在手心上的呵護和溫暖……
“你怎麼用臉就湊過來了?腳啊,這是腳啊!”慕容瑾扯開他,結結巴巴地指手畫腳說道。那種溫暖的觸感,讓她渾身都在顫抖,渾身麻麻酥酥的,似乎有一種暖流在流淌。
碧璽瞪大溼漉漉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芒:“阿瑾不要嫌棄碧璽!”慕容瑾趕緊搖搖頭,自己哪是在嫌棄他啊,是覺得他不該做這麼低賤的舉動……他是暗皇啊!
誰知碧璽居然抖開慕容瑾為自己披的披風,就是把慕容瑾攬過來抱坐在腿上,然後展開披風將兩人裹在一起。
慕容瑾本就是八歲的孩子身體,嬌小可人倒是和少年的身軀相當契合。碧璽低著頭使勁搓著慕容瑾的腳丫,直到那兩隻雪一樣晶瑩的腳丫染上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