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的惋惜,對自己這個選擇的無奈和痛恨。說完還看了站在唐耀龍身後閉著眼一言不發的灰衫老者一眼,灰衫老者似乎感覺到劉悠的目光,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用吝嗇至極的眼神看了劉悠一眼,四目對視,劉悠只覺渾身一冷,趕忙看往別處。
“冷老?你要拜冷老為師?!”唐耀龍吃了一驚,回頭看了枯木一般的灰衫老者,“你說說為何要拜冷老為師。”
冷老?人如其名啊!
劉悠搜肚刮腸的想著理由,並不是怕唐耀龍生氣,他也相信唐耀龍不是那種自己駁了他的面子就會動怒之人,他更多的是擔心冷老會拒絕自己。
可是還不等劉悠作答,灰衫老者已經幽幽開口到:“冷某才疏學淺武功低微,所以從不收徒,劉少爺還是拜東家為師更妥當!”
雖是婉拒,語氣卻是冷漠的不容置疑。
唐耀龍沉思半晌,起身對冷老說道:“冷老,並非是為故人之子說情,那件事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您老不能忘懷我可以理解,可您這一身功夫總得有個傳人不是?加上今rì,這孩子也不過只見過您三次罷了,我們不妨聽聽這小子為什麼愣是撇了我而要拜您為師吧,如何?”
唐耀龍轉頭沉聲對劉悠道:“你最好說出個好理由,不然你依舊得拜入我門下,而且,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吃苦!”
劉悠嘴角一耷拉,心想還有硬要拉人做徒弟的麼?不過剛剛已想好要怎麼回答,對冷老鞠了一躬,恭敬說道:“家父曾說,前輩您的輕功與身法是這世上的最強者之一,晚輩自問此生未必會成為七段八段的強者,學武的目的更多是自保而已,所以才願拜前輩為師。晚輩琢磨了幾rì江湖武功,竟偶得一至理。”
劉悠偷偷望了唐耀龍和冷老一眼,唐耀龍臉上帶著意思揶揄,而冷老依然如面癱患者毫無表情。
“小子,你不曾習半天武,待在家裡便能發現至理?你當自己是誰,大宗師頓悟嗎?!”開口的是唐耀龍,自然也只能是唐耀龍。
劉悠再次躬身,一字一頓說道:“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無恥啊,無恥之尤!劉悠對自己說。不僅剽竊了別人的智慧財產權,還篡改了原文的意思,人家說的快是出手快,自己的這個快卻是……跑得快……
劉悠還在暗自進行自我批判的時候,場中的兩個七段高手卻同時陷入了沉思。短短十二個字,準確的說是後八個字甚至是後四個字,似乎真的隱隱道出了武功的真諦,如果真的是眼前這個半大孩子琢磨出來的,那此子的悟xìng也未免好的過份了!
二人都默默唸著唯快不破四個字,心中不斷浮現自己學武這些年的那一次次戰鬥,那一次次生死相搏,又想到自幼學武一路走來的經驗心得,吃驚的發現竟然無一不與這四個字暗合。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撼與所得,今rì聽到這四個字,回去再仔細參悟一番,勢必可以使他們的境界再jīng進一步!
這次先開口的竟然是冷漠的冷老,老人仍然冷冰冰的說道:“學武若沒有成為強者的信心,何必學武!學武只為自保,又何必學武!”說到最後一句,已然變成呵斥,聲音不大,卻震的劉悠耳膜生疼,兩股戰戰,幾yù站立不穩。
“在弄清楚你學武的目的之前,我斷不會教你一招半式!”說完,冷老也不理會唐耀龍,自顧自腳不沾地的飄出門外,留下冷漠卻讓劉悠欣喜若狂的一句話。
“受你四字,便收了你這個弟子吧!”
第九章 唐家
() 看著飄然而去的冷老,唐耀龍緩緩對劉悠說道:“冷老一生未娶,全部心神都放在兩件事上,一是追求武學的巔峰,也可以說是他個人的極致;二就是培養弟子,只是……只是那個弟子在十幾年前隕落了。”
劉悠沒有想到口口聲聲不收徒弟的冷老還是有一個徒弟,更沒想到這個徒弟竟然死了。劉悠開始有些同情起那個寡言少語的老人來,對於一個沒有家人的老人來說,唯一的徒弟已經和兒子沒有什麼分別了,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場景,不知曾讓冷老陷入過何種的癲狂。
“所以,冷老曾決心不再收徒,自那件事後,他自己的修為似乎也到了一個遲遲不能突破的瓶頸。我不知今rì他老人家為何願意收你為徒,也許真的是因為唯快不破那四個字給了他什麼啟發,但我希望你能真的從心底裡尊敬冷老!”唐耀龍鄭重說道。
“一rì為師終身為父,這個道理侄兒豈能不懂,請唐叔叔放心,侄兒今後必定好好孝順師傅他老人家!”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