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爾的人早就同意在和瑪西婭單獨談話前,讓她們母女呆上幾分鐘。莫妮卡堅信房間已經被監聽了,要求她和瑪西婭在走廊裡談話。等到只有她們倆,莫妮卡匆忙告訴母親:“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帶著竊聽器,錄下和他們的電話談話,我不能對總統幹這些。”她堅持要她們離開,儘量找到貝蒂,讓總統有所防範。她想告訴他自己已經卷入了麻煩,還要讓他知道自己會告訴所有人,一切關於他們關係的事都是她編造出來的。這時她太激動了,瑪西婭費了老半天才讓她冷靜下來。
幾分鐘後,有人出來打斷她們,說她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夠長了。瑪西婭被馬上帶到另一個房間,斯塔爾的手下向她解釋了她女兒的不幸處境。“他們告訴我,莫妮卡因為說謊將在監獄裡呆上27年,還使用‘唆使他人作偽證’等普通人平時聽不到的專用詞彙。我想這些華麗的詞彙只是指她為保護心愛的男人而說了一個謊。”
“我有些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試著向他們解釋,他們犯了大錯,別說27年了,她甚至不該在監獄裡呆上27分鐘。”
1012房的恐怖(6)
感覺到調查官們很不滿,瑪西婭開始對他們講一切腦子裡能想到的事情:她還年輕,六年前自殺過(明顯誇大其詞了,不過在當時的環境下可以原諒),現在高度精神緊張。她覺得,這樣或許能說服他們放走莫妮卡。他們聽完了,不過依然表示莫妮卡必須馬上決定是否合作,因為整件事正處於“非常時期”(這詞又冒出來了)。
瑪西婭記得她當時看了看鐘,11點,心想哪個辦公室那麼晚還開著,等著莫妮卡在這“
非常時期”的合作。她甚至退一步,試著要求讓她和女兒能呆在旁邊的房間休息一下,他們則可以派荷槍實彈的人在門外守著,這樣她們就不可能逃走了。這個建議根本沒能打動莫妮卡的原告們。瑪西婭現在都還能生動地回憶當時想解決問題時急切絕望的心態:“我不再奢望我們可以離開,想著下一步可能就是逮捕了。沒有選擇,他們說如果莫妮卡再不合作,就正式刑事起訴了。這不是那種‘你回家,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生活’的童話。”
“我說了些什麼,因為我迫切希望他們能放她走。我幼稚地以為這些人會去開個會,說或許我們不能這麼對待這個女孩,‘可能這不是真的’。我希望他們能停止行動,說‘等一會,這不是琳達·特里普。這不是一個我們打算擺佈的那個難啃的中年婦女,這是一個孩子。’”
“FBI裡難道沒有母親在工作嗎?難道沒有同情心嗎?是誰聽著特里普錄音帶裡,莫妮卡這個無辜的年輕女孩的聲音,說抓她是件好事情?是誰說‘去抓她,把她扔進酒店房間,用監獄來威脅她去跟我們合作’?”
合作是關鍵。他們反覆強調,如果莫妮卡這麼做了,就不會對她提出刑事起訴。那晚在和斯塔爾手下談話時,瑪西婭依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他們:如果莫妮卡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會發生什麼事?如果瓊絲案水落石出呢?如果她女兒在和特里普聊天時撒謊了呢?她只能確定一點:“我知道我的女兒,世界上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讓她帶著竊聽器,去背叛別人。在這個問題上爭論,只是浪費時間。”
瑪西婭真夠聰明的,沒有輕信那些人。她研究過“大學炸彈案”,泰德·卡金斯基被FBI逮捕,因為他兄弟大衛洩露了他的行蹤。後者出賣了泰德,惟一的要求是要FBI答應不判罰泰德死刑。FBI答應了,大衛就帶他們去抓自己的兄弟,他後悔這個決定,因為一被拘留,這個恐怖分子被判罰的正是死刑。FBI則表示,他們從來沒有答應過任何事。
考慮到這點,又非常懷疑那些威脅她女兒的傢伙的動機,瑪西婭告訴艾米克,她想要另一個人、她的前夫聽他們重申一遍他們的承�諾——�如果莫妮卡合作,將不會受到任何指控。艾米克表示他們不能打電話給伯尼。瑪西婭為了莫妮卡努力保持鎮定,解釋說她需要他們打這個電話,這樣就有獨立證人能夠證明OIC的承諾了。非常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艾米克問她是否需要書面證據。瑪西婭考慮了一下,接受了這個意想不到的“禮物”。當他回來,告訴瑪西婭他無法給他書面材料,因為他找不到打字機。“這時,我腦袋裡的警鐘敲響了。”瑪西婭回憶說:“沒人再用打字機了,他完全可以找張紙寫下來。那時我真正意識到,事情遠比我之前所能想象得嚴重可怕得多。”因此,這時,晚上11點多,她毫不猶豫地堅持要給莫妮卡的爸爸打電話。
自從接到瑪西婭在火車上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