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對蓮二他們說,總有一天非得要和手冢一決勝負的吧。不過我那時可沒想到,這句話還能用在你身上。”
不二側頭看了看電視螢幕,上面的記者就和不二的關係問題,正在試圖問出手冢的答案。即使是在這樣的苦戰勝利後,那個人的臉上除了汗水依舊沒有別的什麼表情。“我可是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吶~”不二輕聲地說,也不管幸村到底聽不聽得見。隨即他微微提高了聲音:“走吧,精市,你不是來等我去練習的嗎?”
“本來是的,”幸村坐在沙發上不挪窩,“但是我現在想聽聽手冢到底怎麼說。”
雖然幸村的想法他很容易理解,無非是看熱鬧;但不二覺得,以手冢的個性,他極可能是不會搭理這種八卦問題的。“那我想你大概要失望了。”他繼續用毛巾擦頭髮,轉身準備去換衣服。
“我的確認識不二。還沒打的比賽我無可奉告,唯有一點要強調:只有不二自己可以阻止他的前進腳步。”
不二震驚地回頭。手冢回答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且還沒打呢,這種肯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咦,評價挺高的嘛!”幸村點評道,“看起來他對決賽已經做好足夠的覺悟了。”他轉頭看到不二已經朝臥室走去,急忙對著那個背影補上一句:“快點換衣服,我們去訓練!怎麼可以讓手冢捷足先登呢!”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就像自言自語。
跡部就算了,雖然脾氣很大,但是好歹眼睛裡只有不二一個,對不二也是沒的說;手冢這個就古怪一點,幸村到現在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但總莫名地覺得不對頭。不二剛才的話他也聽到一點點,更加證實了他的懷疑。
當天晚上,終於忙完公司事務的跡部趕到酒店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幸村居然不跟他抬槓了。八成和周助有關,他想,然後心情大好地去和不二練單手快速反拍。
決賽當天,天空依舊陰沉沉。比賽場地是1號球場,現在還是露天狀態,它的防雨頂棚在五年後才建起來。觀眾席上依舊人山人海。而且球迷還不僅這裡坐著的這些,全英草地網球和門球俱樂部還設定了一塊巨大的顯示屏在球場附近的亨曼山上,供無法進場的球迷看實時轉播。
不二感覺到空中潮溼的水汽,覺得這場比賽也要做好被雨淋溼的準備。他今天穿了一身溫網傳統的純白色運動裝,手冢也是。兩人一前一後地朝著皇室所在的包廂致禮,然後網前握手。兩人早就認識了,這就免去許多客套話。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不二。”手冢言簡意賅。
“我也是。”不二略微頓了頓,然而語氣很堅定。就算跡部沒跟他說什麼熟人論,他也不會放水的。“不要大意地上吧!”
手冢對他揚了揚眉。
“這麼說的感覺果然很不錯。”不二的語氣一掃剛才的嚴肅感,臉上又掛起了笑容:“每次都聽到手冢你這麼說,我也一直想這麼說一句吶~”
手冢微微抿唇,腦海中閃過一句話——只要跟在你身後,總覺得不論多高的地方也能到達。不二以前是這麼說的,只怕現在他已經先一步找到了更高後面的意義。
比賽開始了。對於兩個在同一個網球部裡三年的選手來說,預料對方下一步動作的成功率相當地高。比如說一開始手冢會用近角抽球還是快速發球,不二在扣殺時會用巨熊回擊還是假動作反扣殺。比賽節奏連貫,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完全像表演賽。
“看起來他們對對方的招數都很熟悉嘛!”
“果然是同一所學校出來的啊!”
不過跡部可不這麼想。這一看就知道是先前的試水,雖然在他看來這其實並不重要。“周助還真是一貫的謹慎。”
“一上來就露底牌的確不太好,”幸村對不二的戰術表示贊同,“當然周助有了新招數,但手冢說不定也有呢!”
此時場上的不二正在橫拍輕轉,消除手冢領域打回的球上的旋轉。手冢領域並不是無法可破,至少他在對仁王的比賽中就用出了三種方法。首先是利用風勢,然後是強加旋轉,再來是讓球在落地前根本無法接觸到。雖然說那是仁王cos版的手冢領域,不如手冢本人原版的強力,但是說起來原理是差不多的。吊球和小球在面對手冢領域時會失效,所以重點還是在旋轉上。不二眯著眼,隨球上網,側面很快地一拉。網球劃出了一條筆直的痕跡,斜斜地擦過中網,撲通一聲落了地。
觀眾們看不清球的軌跡,只知道裁判沒喊出界。
“好、好快!”
“好漂亮的一個網前短扣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