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比賽節奏,讓對手疲於奔命。這依靠選手掌握比賽局勢的基礎之上,無論是小球還是長球,都有可能成為得分點。在球場上的對自己和對手精神狀態的洞察力就成為了一項非常重要的因素,因為能做到這點的人幾乎都是久經沙場的老選手。弗勞爾的這項技巧在成熟時期相當具有威脅性,只不過現在他還年輕,不能做到完全地掌握和預測不二的想法以及接下來的可能球路。
“哇,長球!”弗勞爾發了一個長斜線球以後迅速上網。
“跑位太快了!”不二倒著往後連退好幾步,揚手直球。
“馬上變了扣殺!”弗勞爾已經跑到了網前,從很低的高度往下壓拍子。
“這網前橫削,角度還是那麼刁鑽啊!”不二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圖,早在回球之時就開始帶球往前,對於很快又飛回來的網球反手一拉。球擦著網落到了對面,貼著中網斜滾了下去。
賽場上兩人一來一往,觀眾們時而讚歎時而震驚。
不過就算這樣,單純的招數威力也已經初見成效。弗勞爾這招在以後被媒體稱之為加榴炮,它是加農炮和榴彈炮的集大成者——加農炮發射仰角較小,彈道低平,炮彈膛口速度高;而榴彈炮彈道較彎曲,彈丸的落角很大,接近沿鉛垂方向下落。這就意味著弗勞爾在使用這招的時候,既能打平球又能打高球,既能削小球又能轉扣殺。弗勞爾比之前早兩年顯出了新招數的雛形,想也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二看出端倪以後愈發小心。弗勞爾對持續起效的招數有偏愛,只能在節奏□控之前打死他的回球,或者反過來把局勢緊緊地握在自己手裡。首選當然是後者,穩妥而有效。誰也不能保證弗勞爾不會在比賽裡突然領悟到某個真諦而馬力全開什麼的,適當蓄力才是正途。
所以,弗勞爾前場平球,不二就回他一個後場旋轉;弗勞爾網前小球,不二就一拍挑高——他開始反擊了,反正哪兒麻煩往哪兒打,要疲於奔命也肯定不是他。
“周助挺有頭腦。”跡部智子坐在貴賓席前面,下了一個斷定。她雖然不打網球,但是思維清楚,相當擅長觀察分析局勢。之前她也見過不二,只覺得進退有度溫和知禮,不過在現場看不二比賽還是第一次。
“那是自然,老爺子親自看過的還會有問題?”一邊的跡部景仁一聽就眉開眼笑,彷彿兒媳誇的是他似的。他有預感,這絕對會是歷史性的時刻,讓管家去訂票的時候才知道,有這種預感的不止他一個。“不錯吧,伊薇特?”他又轉頭去詢問自己的老伴兒,一臉邀功的表情。
雖然後者年紀大了,但那雙湖藍色的眼睛依舊非常美麗,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人兒。“還不是惦記著你的生日禮物?”伊薇特好不容易分給他一句話,又拉著不二由美子和不二裕太的手繼續家長裡短,完全無視跡部景仁瞬間哀怨的神情。早就知道不二家的孩子都討人喜歡,他帶老婆過來果然是個大失誤!再一看,智子和淑子不知什麼時候也開始嘮家常了……
兩個大忙人爸爸坐在後排。他倆從沒見過,跡部給他們介紹過以後,還頗有一陣子冷場。最後還是事業開啟了話題,不二雅紀剛從北非轉了一圈回來,而跡部景明正打算進行一個跨國天然氣合作計劃,開啟跡部財閥在能源領域的突破口。來自不二的政策預告實在太準了,他不抓緊先機就太有愧於跡部家一貫的理念了。結果兩人在多個觀點上達成了一致看法,頗有相見恨晚之感。
前面談話拉感情,後面談話拼事業——雖然相處意外地融洽,但落到沒人搭理的跡部還是很想怒吼一句:你們真的是來看比賽的嗎?
所以在比賽進入白熱化階段的時候,依舊是跡部第一個發現不對。弗勞爾的基礎技巧幾乎是瞬間有了大幅度提升,力道旋轉攻擊速度達到極限狀態,回球有幾次還借了風勢,顯而易見地進入到了無我之境。是不是天衣無縫之極限還不好說,因為弗勞爾畢竟之前從沒顯示過這方面的跡象。
對此,不二先是驚訝,後是微笑。他握緊球拍,全神貫注地打回一個個球。之前他果然料中了……弗勞爾到底進入了一個什麼狀態,不二不知道,也不想花心思饋
沒有最高,只有更高。
極限什麼的,不就是用來超越的嗎?
他只要打回去就好,只要一直向前就好。
汗水飄灑在空中,觀眾的歡呼、周圍的影像似乎都在離他遠去。視野裡只留下那一點黃綠色,似乎也只能聽見它所帶起的風聲、落地聲,還有與手中的球拍碰撞的聲音。這種感覺如此美妙,讓人只想再一直這麼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