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榮華太后端起茶水輕啜了一口,“哀家怎敢讓金貴的六皇子向哀家請罪,若是被皇兒知道,豈不是又要怪哀家苛待了庶孫。”她側目看了身邊的徐公公一眼,徐公公立刻對太后點了點頭。榮華太后冷冷一笑,“說吧,小六此時到榮華殿來,可是要代某人向哀家求情?”
見太后的言語如此的直白,姬韶淵也不繞彎,坦然的承認,“孫兒今日有事尋穆姑娘到暗堂,卻不想竟然讓穆姑娘受到了驚嚇,未能讓她入宮來陪伴皇祖母,故而特來向皇祖母請罪。”
“你還知道今日之舉犯了哀家的忌諱?!”榮華太后直接將手中的茶杯朝姬韶淵砸去,隨著一聲清脆的巨響,那滾燙的茶水當即潑了姬韶淵一身,更有一塊碎片從他的頰邊飛過,在他俊逸的臉上帶出了一道血痕。榮華殿內一片噤若寒蟬,太監宮女們皆低著頭屏住了呼吸,但姬韶淵卻仿若無知無覺,仍然靜靜的跪在殿中,便是臉上的笑容也未減半分。
看到他這副不慍不火的溫吞模樣,榮華太后又是一陣堵心,她收手成拳冷冷的斥責,“凝兒雖然不是皇族貴胄,卻也是哀家打小看著長大,不比這皇城中的公主郡主們遜色多少。你竟然把她帶到了暗堂,讓她看到那些汙穢的東西,害的她當場暈倒無人照看!皇兒日日誇讚你謙恭守禮,你便是如此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的弱女子的麼!”
太后氣的臉色發白,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徐公公連忙側身幫抬手順氣,小聲的在太后耳邊說:“太后便別再怪罪六殿下了,暗堂發生之事純屬意外,畢竟,誰也沒想到路公公會……”
榮華太后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了姬韶淵,“徐公公若不提,哀家倒是差點忘了。且不說凝兒受到了驚嚇,單只是路公公被害一事,哀家便不能輕饒於你。你告訴哀家,為何要阻攔徐公公將那妖女收押天牢?路公公可是皇兒身邊最得力之人,你護著害死了他的妖星禍害,是想任由她以後再來害你父皇麼!”
第六十七章 :殿下是在求安慰?
“孫兒不敢。”姬韶淵淡然的回答:“路公公之死尚未定案,誰也不能確定兇手便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孫兒執掌刑部,豈能任由徐公公誤捉了無辜之人。更何況……”他抬頭面向太后的方向,清涼的嗓音裡似含著些戲謔的譏諷,“後宮不得干政,徐公公也並無問罪拿人之權,孫兒倒是有些好奇,皇祖母為何要讓徐公公越俎代庖,罔顧本宮的存在去捉拿將軍府的大小姐。”
“放肆!”榮華太后厲聲一喝,然後便直起身子一臉陰鷙的問:“六兒,你到底是來向哀家請罪,還是來向哀家問罪的。哀家倒不知,原來宮中最溫和守禮的六皇子,竟也學會了無理取鬧咄咄逼人。看來這將軍府的大小姐的確有過人之處,你不過是在她府上小住了一日,便生生的養出了這種脾性。”
姬韶淵微微低頭,“請皇祖母贖罪。”
榮華太后剛要繼續開口,殿外再度響起一聲通傳,“皇上駕到——太子駕到——”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攜著滿身的怒火從外面衝了進來,後面跟著笑意盎然的姬韶鴻,榮華太后緩緩站起,待那明黃色的身影走到面前,淡淡的叫了一聲,“皇兒。”
慶皇宣德帝扶住太后的胳膊回了一聲‘母后,’隨即就臉色一變,看著跪在下方的姬韶淵冷道:“路名死了?”
姬韶淵抬頭面對著宣德帝,點頭,“回父皇,路公公到暗堂去宣旨時遭到了意外,待兒臣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死了。”
宣德帝望著姬韶淵的表情無比的陰霾,“既然他已經死了,你不去刑部查案,為何卻在這裡!朕將刑部交予你手上,你任由京中藏著這種惡徒不去抓捕,反倒進宮叨擾太后,你何時變得如此不分輕重!若是你擔不起刑部的大任,朕這就收了你的貔貅令交予他人,也免得你恃寵而驕忘記了本分,還要太后為你憂心生氣!”
“皇兒息怒。”榮華太后見宣德帝臉色鐵青,胸前更是因為震怒而不停的起伏,立刻伸手拍撫著他的胸口道:“小六他年紀輕輕便遭逢變故,瞎了雙眼還落下了殘疾,難免會因行動不便有疏漏的時候。今日本就是哀家召他入宮,想問問他為何將婉凝帶去了暗堂。那丫頭雖不是哀家的女兒,卻從小在哀家身邊長大,如今竟也牽扯進了路公公的命案裡,哀家放心不下才把六兒叫過來詢問一二。皇兒如此生氣,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婉凝?”宣德帝皺了皺眉頭,目光瞥向一旁的太子,“穆家向來不涉朝堂,怎的婉凝會牽扯了進去?”
姬韶鴻連忙拱手回答:“父皇贖罪,兒臣忙著告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