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痛是高階別的痛苦,但是經歷過產痛的女人再也不會怕任何痛苦,我怕嗎?我是有點怕,但是新生命就是要衝出母腹向世界宣佈他的到來,我會勇敢的去迎接面對。
望夫歌
儘管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生晨晨的那個日子還是讓我永世難忘,懷孕40周零2天,盼望已久的有規律的宮縮悄然而至。我堅持到了醫院,值班醫生來給我做檢查,發現宮頸口已經開了兩指了。有人將我移到輪椅上推到產房,每個產房內專門配有一個助產師。
我要求用麻藥,在美國,生產不用麻醉的比較少。助產士柔聲告訴我,我的婦產科醫生正在趕來的途中,她先幫我做準備工作。她在我身上鋪好了棉墊等物品,不時地問我的感覺,並用棉籤不斷沾水為我溼潤乾裂的嘴唇。陣痛一陣陣襲來,我象個垂死的人不停的掙扎,已經把嘴唇咬破了,只是一直沒哭出聲,可是本能的有眼淚,汗水淹沒了我,骨頭似乎被一點點砸裂敲碎。
“誠,我要生了,你在哪?真想看你一眼,哪怕你抱抱我,哪怕你摸摸我的頭。我是不是要死了,要是我死了,孩子怎麼辦?你幫幫我,我疼死了。”
我心裡已經迷亂,意識都接近模糊。好象看見誠站在我身邊,伏下身,
“小沫,我來了。”
“誠,幫幫我。”
朦朧中終於看見我的婦產科醫生到了,恰在這時破水了。醫生和護士都在一旁輕聲安慰我,要我做深吸氣慢呼氣。
麻醉師終於來了,做的是硬脊膜外麻醉術,陣痛立刻消失,體力似乎回覆到身上。
醫生給我做了宮頸口的檢查,說已經開全了,準備生產。麻醉之後,不大能感覺到宮縮。但當儀器顯示宮縮來臨時,助產士告訴我怎麼用力,我照做了很多次, 他們說可以看見胎頭了,我拼命的用力,醫生一聲驚呼,我覺得一下腹內空了,可是沒聽見孩子哭聲,
“好了。”
醫生們一陣忙亂,嬰兒的哭泣突然響起來,孩子被送到我眼前,是個男孩,誠當初自信滿滿我們的孩子是男的。我的眼淚頃刻間滴落下來,孩子,我和誠的孩子終於來到這個世界,我心裡在說,
“誠,我們有孩子了,你當爸爸了。”
憶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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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七個多月的時候,他的飲食睡眠基本規律了。有天晚上上網查資料,不知道為什麼心血來潮去瀏覽國內一家著名入口網站,注意到一條娛樂新聞,據說某導演要重拍一部言情片,女主角是一個新人,出身高知家庭,是某著名房地產商力捧,最後直接寫出誠的名字,說他好多年不出資拍片了,還說那新人經常出沒一個著名的別墅區,而且是與地產商同進同出,我呆住了,他在那有套別墅我去過。
我看了一眼那個女主角的照片,她長的很象我,是中戲的畢業的,二十二歲,青春靚麗,在螢幕上對著我微笑。新聞裡那新人說,她和地產商是一見鍾情,感情非常穩定,拍完這部戲就結婚。
我知道誠以前對緋聞女主角的原則,只承認和她們是好朋友,也只讓她們說彼此是好朋友而已,絕對不許她們對外界評論說感情如何,沒人敢對外宣稱自己是他的女朋友。這個新人這樣說,肯定是誠同意了,如此高調,他是想告訴世人他要結婚了,要娶一個女人。
我關上電腦,趴在桌子上,為什麼我要看這個國內網站。看到我最不願意看到最怕看到的他的事。他要結婚了,我希望他有自己的生活有人照料,可是真的知道以後卻無法面對。
晨晨哭起來,我趕緊抱起他餵奶,眼淚落到孩子的臉上,他鬆開嘴,又哭起來,我意識到一定是自己的淚嚇到他,
“寶寶不哭,乖哦,媽媽不好,”
我站起來抱著他邊走邊哄,看著他的臉心裡默唸,
“你爸爸要結婚了,孩子,娶一個很象媽媽的人,他要結婚了,我的孩子,我們永遠失去他了。”
塞上秋
那個夜晚,我幾乎哭了一夜,一直到天亮,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那麼多眼淚,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看國內的網站。
晨晨8個月的時候開始冒話,英語他說的是誰都聽不懂的詞,漢語卻是“外外”、“吃”、“不吃”這樣的話,就是不會叫媽媽。我一直用英語和漢語和他交流,即使他不會說話的時候,有時間我就會和他說話,
“寶寶,媽媽給你餵奶,媽媽給你喂菜泥,媽媽給你喂水果泥,媽媽的手涼嗎?你要換尿褲了。”
他總是忽閃著大眼睛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