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忽然眼睛一亮,指著嬰兒大叫:“哇!這裡、這裡……阿夏快來看,好奇怪哦!”
偽裝成嬰兒的剃刀小次郎被欣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唯恐被他發現藏在口中的飛刀,連忙緊閉嘴巴。
“蘇,怎麼了?”阿夏好奇的湊過來。
“這小傢伙居然有一根白頭髮!” 返老還童的小次郎只有寥寥幾根頭髮,其中一根是白色。
“嘁,什麼呀。。。。。。白頭髮有啥了不起,人家一出生就是滿頭華麗的紅髮哩。”阿夏悻悻的說。
小次郎可沒有責怪欣然大驚小怪的心情,激烈的扭動身軀,表情裡透出難言的恐懼。這根白髮是“還童忍法”的命門所在,一旦脫落,他將無法變回成年人的體形。
“小小年紀長白頭髮大不吉利,我來替你拔去!”
“哇……”小次郎慘叫一聲,險些昏死過去
欣然得意的吹飛白髮,重新計算嬰兒的頭髮。“一、二、三,還剩下三根。。。。。。好哩,從今往後,你的名字就叫‘三毛’!”
從這一天開始,山老刺客剃刀小次郎神秘的絕跡江湖,取而代之的是被輕率的冠以“三毛”之名的倒楣嬰兒。他必須花費十數年的時間重新長大成人,在找到寄養孤兒的地方之前,欣然和阿夏就是他的監護人。
各懷心事的三個人重新上路。阿夏興高采烈的抱著棄嬰三毛,與後者的鬱悶心情恰成對比。幾隻孤狼前後遊走,與一行旅人做伴。
小次郎此刻對害得他無法變身的欣然恨之入骨,可是偏又不能馬上動手暗殺。一來與欣然之間隔著黑精靈少女,以嬰兒的體質他絕無可能同時殺死兩名強敵,二來即便僥倖幹掉欣然和阿夏,他以嬰兒的身軀孤零零的停留在郊狼狩獵場,難免變成郊狼的美餐。
強忍心頭怒火,小次郎決定在夜間兩人入睡後再行刺殺。
日上中天時欣然一行終於走出危機四伏的郊狼狩獵場,前方群山起伏,樹木繁茂,景色分外秀麗。
欣然按照地圖的指引離開公路走進樹林,在一顆大樹下停下來,吃點乾糧,稍做休息。阿夏勤快的把步行鳥變形成行軍營,拉出一塊毯子當餐布。欣然看見不遠處有一顆果樹,春夏相交的季節,果子尚未成熟,半青半紅,看上去十分誘人。欣然摘下一隻果子啃了一口,味道辛辣,竟與烈酒相仿。
“吱吱……”樹上竄出一隻猴子,好奇的打量他。欣然看著有趣,便把手中的半隻果子扔過去。猴子亦學著他的樣摘青果子擲來,欣然輕鬆閃開,衝猴子扮了個鬼臉,拍手大笑。
“吱吱……”
“吱吱……”
不料住在其它樹上的猴子也被他激怒,紛紛投來果子,砸得欣然東躲西藏,捱了好幾枚“炮彈”。情急之下縱身躍上樹稍,朝樹蔭深處逃跑,轉眼間遠離了宿營的地方。
不知走出多遠,視野忽然變得開闊,前方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沼澤地。
欣然扶著樹枝眺望沼澤,心想這裡大約就是“蜃氣澤”了。沼澤上空水汽氤氳,陽光折射成七彩光華,美不勝收。水面與蒸汽交相輝映,遠方的景物幻化成為空中樓閣與各色山精水怪,忽而聚做一團,忽而被風吹散,光怪陸離,難以言表。
欣然正看得出神,背後飛來一隻果子,恰擊中後腦勺。
“哎喲!好痛。。。。。。可惡的小猴!”
猴子攀上樹梢飛速逃離。欣然緊追不捨,不多時樹林到了盡頭,前方是一座水聲轟鳴的瀑布。猴子縱身躍入瀑布,不見了蹤影。
欣然深吸口氣,飛身躍向瀑布。虛天魔功排開水流,護送他安然抵達瀑布內的洞穴入口。欣然鑽進洞窟深入山腹,路盡頭是一座空蕩蕩的石室,正對面的石壁上雕著兩行古文。左邊三個字是“花果山”,右邊是“水”、“X”“洞”,居中那個字卻不認得。
石室內空蕩蕩的一無所有,也不知是天然生成,還是古代隱士修行的洞府。欣然四下搜尋,沒有找到偷襲他的猴子,卻意外的在一截鑿空的樹幹中發現了香氣撲鼻的美酒,想來是猴子所釀。
欣然抱起酒桶返回營地,與阿夏一同品嚐。小次郎嗅到酒香,心中暗喜,一旦欣然和阿夏喝醉,再下手暗算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欣然酒量不高,阿夏也稀鬆平常,兩個人略飲了幾杯便有了醉意,一切都朝著小次郎希望的方向發展。然而就在這時,阿夏忽然想起這個被遺忘在角落中的小嬰兒,醉醺醺的嬌笑道:“三、三毛。。。。。。阿姨請你喝猴兒酒~” 說罷拎起他丟進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