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4)

吉林市目前尚無日本軍隊,但日本機構,如領事官,滿鐵辦事處,還有一些日本所謂的民間組織,諸如商社及浪人團體之類,數不勝數,其面目也都不明朗,有的帶著明顯的軍事色彩。

馬明金的營部及一個連駐在市區東局子的東大營,緊挨松花江邊,另兩個連,一個駐在隔江而望的團山子,一個連駐在龍潭山,離市區都不遠,也就是說,他們這個營,是負責市區東面的部隊,其餘的旅團,分散駐在吉林市的周圍遠郊及外縣,所以說,真要是收拾市區的日本人,非他這個營莫屬。

參謀回稟,各連主官就緒,等待命令。

馬明金是透過鄭永清這個特殊通道得到的訊息,想必此時此刻,團部該接到命令了吧?可電話卻遲遲沒有動靜,他來回踱著步,最後實在沉不氣了,拿起電話,接通團部,對方是值班參謀,一聽懶懶洋洋的問話,馬明金就知道沒戲,他想問團長在否,又一想,這話多餘,團長在遼寧的老家養病呢,半年多不理軍務,他怏怏地放下電話。剛要坐下,電話響了,他復抓起電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他屏住呼吸,以為是鄭永清代表長官公署直接下達命令。不想卻鄭永清叮囑他,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千萬不要走漏大帥被炸的訊息。馬明金十分不解,爭辯說應該做些必要的準備。

鄭永清太瞭解馬明金的脾氣,連忙勸解著大舅哥,說這種事不是他與他這個階層所能左右的,一切聽上邊,也就是熙洽參長的命令,他說到熙洽時,加重了語氣,還說軍中上層情況複雜,暗示大舅哥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馬明金聽到這兒,洩氣了,也感覺自己多少有些衝動,可是,對一個有責任感的軍人來說,誰聽到這個訊息,能無動於衷呢?

參謀進來說,有連長來電話問是否有軍事行動。

馬明金苦笑一下,什麼也沒說,讓參謀出去了。妹夫轉述熙洽的命令,應當說是在馬明金的意料之中,本來奉軍對日本人的態度就有分岐,大致可分三種。一是親日、懼日,這一般在高階軍官中比較明顯,可能是高階軍官高瞻遠矚?這些人有的與日本政界眉來眼去,暗送秋波,有的與日本軍界的人是朋友,還有的與日本人有生意往來,接觸多了,自然“見多識廣”,普遍的認知是:日本國力雄厚,軍事強大,若發生爭執,奉軍不是對手,所以,與其對恃,不如結為盟友,借力打力,以此抗衡國民政府,使東北立於不敗的獨立之地。其實說穿了,高階軍官多年來,養尊處優,家業甚豐,根本不想打仗。二是中下級軍官, 也就是馬明金、鄭永清這個階層,他們雖然對上司唯命是從,可是看到日本人在東北的勢力越來越大,尤其看到日本關東軍越來越放肆,十分不解,非常的厭惡,身為軍人,不能保一方平安,這有悖于軍人天職和天良。若說他們心中隱有一絲私念,那就是軍中的升遷,靠的是槍林彈雨的撕殺,亂世英雄,只有透過血與火的洗禮,方能顯示自身的能力,才能坐上平日裡,可望而不可及的長官位置。第三就是最底層計程車兵了,他們扛槍吃晌,是官長的棋子,是人們常說的“炮灰”。但他們又具有樸素的情感,軍人的尊嚴,當看到日本人在街面上橫行霸道,對中國人又吼又罵,他們極為憤怒,想不通長官們為什麼對日本人一再忍讓,甚至是忍氣吞聲。同時,他們對關東軍所吹噓的軍人武士道精神,極不服氣,同為軍人,你手中有槍,我手裡也不是燒火棍,戰場上對決,無非生與死,所以,這些血氣方剛計程車兵,渴望有朝一日與日本人大戰一場。 。。

第八章

第八章

天黑下來了,護兵進來,欲送馬明金回家。

馬明金說他要住在營中,並讓護兵告之其他幾位軍官,也不許回家,身為軍人,既然知道有特殊情況,就不能放鬆自己的警惕。

護兵出去了。

接連幾天,馬明金都沒有回家,鄭永清也是如此,這讓馬家大院的老爺子,馬萬川很是不安。

按說以馬萬川的性情,是不大關心官場上的事兒,但這次不同,要知道他是遠近聞名的財主,商人,而且稱得上是鉅商,富賈一方。對於類似這樣家大業大的人,最祈盼的就是太平盛世,反之最怕的當然是戰火紛爭。多年來,即便是張作霖一統東北之前,前清至晚清,吉林都未曾發生過大的戰亂,乾隆爺北巡,來到龍潭山,居高俯瞰,龍顏大悅,讚歎吉林市是“銅邦鐵底”,“龍興福地”。日俄戰爭以後,日本以租界地旅順和南滿鐵路為延伸,逐漸滲透,吉林市也來了日本人,隨著日本人的增多,日本人的勢力日益鞏固,不安定的因素也日益增大,這是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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