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面上證明,她的確是來自於阿拉伯世界。
“雅蕾莎與老龍的豔妾?兩個阿拉伯女子、兩個奇怪的孕婦?”我像被冥冥中的神人當頭棒喝一樣,突然想到了這一點,立刻精神一振,幾乎要激動地站了起來。
即使她們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我也可以找到兩個怪胎受孕的相同點,從而確定怪胎來自何處。
“沈先生,需不需要給夫人開些中藥?”任一師已經走近我,聲音裡透著無比的古怪。
我搖搖頭:“不必,胎兒已經成形,除了必要的保健品之外,根本不需要任何藥物,唯一需要注意的是——”
任一師立即緊張地接上來:“注意什麼?”
其實我只是故意試探他,看他對那種怪異的脈搏知道多少。以他的這種反應,我能夠斷定,地下隧道里的一切秘密,他都一清二楚。
“希望能讓夫人多見見陽光,對大人與嬰兒的鈣質吸收、骨骼發育都有好處。”我所說的,仍舊是針對一般孕婦應該採用的生活規律。
任一師鬆了口氣:“哦——我以為是什麼呢?嚇了我一跳!”
可惜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我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否則一定能猜得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花香越來越濃,我自始至終能感覺到有風在吹,可見那女人離去的方向,是一個與地面連通的出口。
“她會是誰?跟雅蕾莎有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絡?是否需要再度拜訪雅蕾莎?”事情又一次節外生枝,在我還沒來得及帶石板畫去跟雅蕾莎當面對質之前,任一師搶先出手把石板畫拿走,讓我失去了最直接地揭開石板畫秘密的機會。
原路退回時,我腦子裡翻翻滾滾思考著的,都是那塊石板上的圖畫。沒有唐槍和冷七的訊息,他們一直說要寄給我的照片也沒有訊息,那麼,任一師或者老龍拿到石板畫之後有什麼用?難道他們對沙漠裡的鬼墓也感興趣?
我越來越困惑,這已經是第四次透過隧道,所以自己很容易地判斷出,那個女人所在的花香撲鼻的房間,地理位置是在莊園的西南方向。
“或許方星能找到盜取靈環的辦法?”我仰了仰有些痠痛的脖子,頸椎發出“喀吧、喀吧”的響聲。壓力過大的情況下,自己感覺都要變成萎靡不振的駝背了,而且思考效率越來越低。
“沈先生,你感覺怎麼樣?累不累?”任一師又一次湊近我。
我立即摒住呼吸,凝神防備。兵法上說,兵不厭詐,我懷疑他要又一次故伎重施。
“還好——”我感覺到他的手揚了起來,隨即“嗤”的一聲,一股清涼的霧氣撲面而來。再厲害的呼吸麻醉劑,只要不進入鼻腔,根本不會發生作用,所以我只是無聲地冷笑著。
那隻厚厚的黑布頭套也間接地替我擋住了一部分麻醉劑,任一師連續噴了三次,我仍然沒有倒下。
“任先生,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咱們已經說過,誰都不要暗算對方,並且我遵守咱們的約定,始終沒有撕掉頭套。如果你一再強逼,我也要翻臉了?”
麻醉劑的成分千差萬別,只要稍稍改變化學配比,馬上就會從鎮靜劑變成殺人的毒藥。
任一師第四次按下噴發按鈕時,我閃電般地出手,捏住了他的右手腕子,食指的指尖在他虎口上的麻筋位置狠狠一戳,已經讓他的噴罐脫手落地,發出“噹啷”一聲怪響,回聲嫋嫋不絕。
他沒有展開反擊,卻滿含遺憾地冷笑起來:“我只是為你好,沈先生,這些噴劑帶有輕微的清洗記憶的功效,其實好多事,忘掉要比記住的好,對不對?”
我搖搖頭,慢慢放開他的手。
任一師長嘆:“司徒開是個聰明人,但他卻是聰明過頭了,總是記住一些不該想、不該聽、不該說的東西,所以等待他的,只能是意外死亡。古代的中國人不止一次地教育過後輩們,飯要多吃,事要少知,才是快樂長壽之道。你是中醫,想必會贊同這句古語吧?”
橫向移動停止,他抓住了我的衣袖,帶著我向側面走了十幾步,然後,我們腳下的地面開始迅速上升。
“沈先生,你也是聰明人,司徒開是你的前車之鑑,懂嗎?”他在我耳邊低聲笑著,仍舊傲氣十足。
我向後仰了仰身子閃避他嘴裡噴出的熱氣,漸漸察覺任一師真的是深不可測,連司徒開的死都跟他有關。這麼看來,司徒開跟我說過的話,他都已經探聽到了,我對於碧血靈環的渴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電梯停了,我眼前的頭套也被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