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雲府,為自己的父親著想。
面對雲歡的指責,雲子卿有些手足無措,朝眾人辯解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自己踱壞了馬車。”
雲歡將手伸給吟霜,在她的攙扶下,狀似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望著雲子卿,神色悽楚的道:“二哥,我自幼長在別院,不曾離開過。雖是做慣了粗活,有些蠻力,可這馬車乃梨花木打造,我哪裡有實力將之給一腳踱壞?這話,在場有幾人會信?二哥,縱是推搪,也該找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倒是二哥你,外出學藝十年,東楚國誰人不知你功夫了得?毀馬車對你來說只是動動指頭的事……”
接受到眾人異樣的眼光,雲子卿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用考慮到其他因素,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劍宰了她,然後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什麼顏色,剝開她的腦子研究研究構造與旁人有什麼不同!
可是悲催的是,他不能,至少目前不能!
“雲二公子的話委實牽強了些。”一道極為好聽的女聲柔柔響起。
雲歡回眸望去,但見一面容姣好的女子撥開擋在身前的人,款步朝自己這邊走了。
她的年齡大約十六七歲,容貌與雲夕月不相上下,亦是難得的美人。只是衣著素雅,身型更為高挑,面部線條柔和,看起來婉柔端方。
女子始終面帶微笑,不管是形態,舉止,說話,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修養極好的那種。
走到雲歡跟前,女子朝雲歡微微點了點頭,將一方素絹遞給她。
吟霜傳音道:“小姐,她應該是左相家的嫡大小姐韓靈素。”
“謝謝韓小姐。”雲歡對她的好感多了兩分,接過手絹,擦著莫須有的淚水。
韓靈素蹲身細細研究了下碎木板,起身望著雲子卿再度開口:“雲二公子,這馬車的確乃是梨花木所造,且有八成新,如果沒有六七百斤的力道,怕是無法將之毀壞的,但是練武之人就另當別論了。”
韓靈素說著抓過雲歡的手,暗地下一觸,面色微愕,四目相顧,不由對雲歡澀澀一笑。
雲歡知她這笑的含義,當即回以明媚笑顏,還不忘調皮的對她眨巴眼睛,一點不怕女子道出真相。
韓靈素無奈搖頭,又道:“雲三小姐的手的確粗糙,且有不少老繭,但卻是多年勞動所致的結果,看來,雲三小姐這些年,的確如傳言一般……”
韓靈素未說完的話,眾人心知肚明,這下子,看向雲府幾人的眼神都不好看了。
正文 047。如此不要臉的人!
雲夕月幾乎氣炸了肺。
東楚國左相右相,一直以來不對盤,這是舉國皆知的事情。
人們閒來無事總喜歡拿她跟韓靈素對比,是以,打小她便與韓靈素不相容了。
可是此刻,這女子人前讓右相府難堪也就罷了,這韓靈素憑什麼來橫插一槓?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吃裡扒外的東西!雲夕月不顧段氏阻撓,走到雲歡等人跟前,輕蔑的道:“三妹,我看你這胳膊肘怎麼長得如此奇怪?竟是朝外拐的!父親母親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如此顛倒黑白是何道理?還有你韓大小姐,雲府的事,似乎輪不上你這個外人來說道。”
聽了雲夕月一席話,雲歡櫻唇半開,杏眼圓瞪,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韓靈素則輕咬薄唇,峨眉輕蹙,配上她柔弱的外表,頗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她的柔,來自骨子裡,不似雲夕月那般偽裝出來,讓同為女人的雲歡也憐惜了一把。
而對於雲夕月,雲歡忍不住想高呼:我靠,姐見過大把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雲歡已經到了瞠目結舌的地步。
她雲夕月自個兒扭曲事實,趁著本小姐不在鉤引未來妹夫以至珠胎暗結,回來當日使小手段害本小姐捱了楚沂一耳光,到頭來竟敢堂而皇之的站在本小姐跟前,像個潑婦似的指責本小姐,真當本小姐不敢揭你的短,讓你做不來人麼?
雲歡暗裡握了握韓靈素的手,遞給她一個促狹的眼神,好似在說:“瞧我的。”
韓靈素被她古靈精怪的樣子逗樂,便也不甚在意雲夕月的責罵了,心裡反而對雲歡添了一絲喜愛之情。
按說左右相府不對盤,她是不該站出來置喙的,她這麼做,無非是覺得雲府做得太過了些,對於雲歡起了一絲憐憫之心。
然而,剛才觸控雲歡的手後,她才知道眼前的女子並不似傳言那般不堪,或者說她很強大,竟敢自毀馬車,以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