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雖是對趙月婷恨之入骨,卻還是基於禮數,不得不給她見禮:“臣妾見過皇后娘娘。”17FZy。
“珍妃客氣了。”趙月婷虛扶一把,笑得虛偽。
雲歡這才有機會打量她的樣子。
不難看出,她年輕時也是極美的,只是現在上了年紀,塗了厚厚一層胭脂也掩不去她眼角深深的魚尾紋和額上的法令紋,跟她身上玄黑皇后鳳袍一對比,那臉就顯得更白了,就像是西方殭屍一般。她的眼角有些上挑,眼中明明藏著恨意,卻硬是裝出一副端莊賢淑的樣子,一看就是特虛偽的那種人。
蕭夜離不對她見禮,雲歡也不動。
對於不喜歡的人,她一向懶得敷衍,更別說對自己男人存壞心的人了。
趙月婷這才轉向蕭夜離,見他取了面具,拍著心口,裝著受了驚嚇的樣子,道:“這是誰啊,嚇死人了!”
雲歡明顯感到蕭夜離的身子一僵,瞬時望向趙月婷的眸中冷意迸發。
“皇后!”蕭皇不悅的高喝。
趙月婷神情一曬,佯裝恍然的道:“額,是離兒嗎?對不起,是母后嘴快了。”說著又望向蕭皇道:“皇上,離兒好好一副面孔,臉上平白橫亙一道疤痕,實在可惜了,咱宮裡的御醫不行,不如張貼皇榜,尋能人志士為離兒醫治吧。”
這話說得言辭懇切,可卻句句在說蕭夜離醜顏。
“夫君。”雲歡握著蕭夜離的手緊了緊,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得到他釋然一笑,才轉向趙月婷道:“皇后娘娘……”
趙月婷早先便從迎親使節聽聞雲歡面容普通,無才無德,是以剛剛並未正眼瞧她,這會兒聽雲歡叫她,聲音清脆清泠,不由自主便向雲歡望去。
這一望不打緊,看見雲歡的臉,眼睛頓時睜大如銅鈴,好似受了極大驚嚇似的。
這……這張臉……怎麼會……
“皇后娘娘。”雲歡微笑著道:“一個人的美醜不在於容顏,而是要看心!只要心不醜,那便是美的,否則再高明的偽裝,也掩不去心靈的醜陋。就像皇后娘娘一樣,再高的身份,也敵不過歲月的痕跡;再多的胭脂,也掩蓋不了臉上的皺紋。”
雲歡一席話說得毫不客氣,趙月婷氣的臉上的粉都掉了幾層,臉色頓時猶如染缸一樣,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雜陳。
蕭皇聽得咋舌,這後宮中誰敢跟皇后這樣說話啊?不由得對雲歡更加刮目了。
珍妃一臉崇拜的望著自己的兒媳婦,心中對她給自己出了口惡氣,覺得很是解恨。
原來被自己所愛的人維護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蕭夜離覺得窩心極了,像是吃了蜜一樣。有他的小女人這麼維護他,他還怕什麼別人異樣的眼光跟惡毒的言語?心底,終於完全釋然。
趙月婷跋扈慣了,被個晚輩如此侮辱,怎能咽得下這口氣?一氣之下,竟是忘了皇帝的存在:“哪裡來的不懂規矩的丫頭?見了本宮非但不行禮,竟還出言不遜,崔嬤嬤,給本宮掌嘴!”
“皇后!”蕭皇再次喝道:“你生為後宮之首,首先沒有做到應有的表率,怎可指責旁人對你不敬?”
“皇上,臣妾……”趙月婷指著雲歡,道:“她欺人太甚!”
“若非你先對離兒言語不善,她怎會針對於你?”蕭皇安撫道:“好了,皇后,歡兒不過是愛夫心切罷了。”
“皇上,臣妾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兒,剛剛口沒遮攔,純屬無心之舉。”趙月婷委屈的道。
“唉,你這脾氣該改改了。”蕭皇嘆道:“你作為一國之母,要比旁人更有容人之量才是。”
這話趙月婷不愛聽了,急道:“皇上,臣妾聞聽離兒平安回來,便匆匆前來探視;又聽說他帶了媳婦兒回來,更是連見面禮都準備好了,臣妾怎麼沒有容人之量了?崔嬤嬤!”
崔嬤嬤當即拿出一個紅綢布包開啟來,裡面是一對碧綠通透的玉鐲,一看就不是凡品。
“夜光鐲?”蕭皇驚道。
這夜光鐲乃熒光玉打造,夜晚可見微芒。熒光玉極其稀少,全天下做成飾品的不出五對!這還是她孃家西趙國在她前往北蕭國和親時,給她的陪嫁,平時都不捨得戴,這會竟是大方送人,這……
“皇上倒還記得這是夜光鐲!”趙月婷抽噎著道:“可是卻沒人見到臣妾真誠的心!罷了,崔嬤嬤,放下東西,咱們走了。”
“是!”崔嬤嬤恭恭敬敬的將鐲子放到雲歡跟前,跟在趙月婷身後走了。
出了棲霞宮,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