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陛下退出東楚國,父母為了護我被村民打死,我趁夜逃了出來才免於一死,但是天下之大,我已無去路,是以才來到傲京。但是我心中因父母的死對陛下耿耿於懷,所以才隱了容貌不想見他。嗚嗚……”
雲歡說著竟嚶嚶哭泣起來。
長孫明珠對她這種未婚便將自己的名節給毀了的女子很是瞧不起,臉上雖然沒表現出什麼,眼中的鄙夷卻是明顯極了。
雲歡才不理會她,半晌才佯裝以袖子抹了把淚,續道:“可是陛下為了逼我出來,竟然把全城五個月以上孕婦都召集了起來,甚至連剖人肚子這種殘忍的手段都用上了……無奈之下,我……我才站了出來。”
他竟然為她做到這般地步,讓她情何以堪?!他又置自己的名聲於何地?難道他不怕百姓非議嗎?長孫明珠的手指避著雲歡,狠狠的掐在了桌腳上。
“咔!”
雲歡清楚的聽到指甲劃過木頭髮出的尖利聲音,嘴角隱隱浮起一絲笑意,心中暗道:呵,這都受不了了?那一會又該怎麼辦?
“我本是有些怨陛下的,可是在陛下將我帶到這來,我一見‘一戀貪歡’幾字,便怨不起來了!”斂去淚眸,雲歡嬌羞的臉龐狠狠的灼燙了長孫明珠的眼,刺痛了她的心。
“有男人如此待我,女人這輩子又有何求呢?!”雲歡似乎不見她鬱郁是神情,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剛剛陛下他許我與皇后姐姐同等地位,讓我見姐姐和他都不用下跪,還教我在這宮中,若遇到那狗仗人勢的奴才,不管她的後臺多硬,大可以打了再說!”
難怪她剛剛自詡皇后,果然是他許她與自己同等地位!不但如此,他還許她不許跪自己,甚至是他……
“啪!”
長孫明珠再也無法裝下去了,臉色鐵青,一巴掌拍到桌上。
“額……”
雲歡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拉著長孫明珠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釋道:“姐姐……你可不要在意啊,妹妹頭一次進宮,不認識人,也實在不懂禮儀,只是陛下他見妹妹人生地不熟,恐遭人欺負才這麼說的。妹妹……妹妹敢在姐姐跟前放肆,權憑陛下的一點恩寵罷了!”
就是這一點點的恩寵,卻是後宮數百女子可盼卻不可求的!只是觸到雲歡手中因為習武留下的薄繭,長孫明珠越發肯定她就是個農家女了。
有意無意的睨了眼在門口不敢進來,卻拿眼偷偷睃自己的嬤嬤,她那怨毒的視線不經意與自己對視之後,立馬縮著脖子再不敢瞧自己,雲歡才道:“姐姐放心,妹妹下次再遇到那等狗仗人勢的奴才,必然會先問過姐姐再打。”
還要打?難道真當自己這皇后是擺設嗎?哼,再怎麼樣,本宮身後還有一個家族撐著,還由不得你在本宮跟前放肆!
長孫明珠呼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回握著雲歡的手,扯出一抹不怎麼自然的笑來:“聽聞妹妹的寢室裡的擺設都是殿下親自監督打點的,不知姐姐有沒有這個榮幸一觀?”
呃……
雲歡愕然。
陳然居然為了心中的一份執念為她做到如此地步,真是讓她受寵若驚啊!
不過,那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又與她何干?只是這女人,能不能別自虐啊?快些離開,讓她補個覺,補充補充體力,晚上說不定要有一番大動作呢!
雲歡吸了吸鼻子,佯裝感動的道:“姐姐不說,妹妹還不知道殿下為妹妹做了這麼多……姐姐要是不介意,那便請隨妹妹前去吧。”
話落,主人似的領頭進了側門到了寢室。
甫一進門,長孫明珠便被屋內低調卻奢華的裝飾深深的刺痛了眼睛,心中酸澀的難受。
雲歡誇張的見到每一件東西都欣喜不已,完全將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樣一個毫無內涵女人,怎麼就能俘獲陛下的心呢?長孫明珠心中鄙夷雲歡,卻又矛盾的想從她身上看出她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陛下的恩寵。
然而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答案。
在長孫明珠探究的眸光中,雲歡開啟碩大的衣櫥,整整一面牆的壁櫥裡,以竹架掛滿了白色跟紅色的衣衫,料子跟做工都是上上之乘的!雖然及不上當初自己母妃為自己準備的那麼多,但也不容忽視了。
白色乃是雲歡平時愛穿的,紅色則是她出嫁那日的嫁衣,讓陳然一眼鍾情的衣裳顏色。
雲歡覺得,他們若是不是處在對立面,她特定會為他所花的心思而感動,只是無關乎男女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