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丈……”
“七十丈……”
“三十夫……”
這劉闖舉著望遠鏡,仔細的判斷建虜的距離。
當建虜的弓箭手進入三十丈射擊範圍的時候,最前面的漢人降卒,距離白衣軍,已經不足三十米了。在這麼近的距離上,他們的五官神態,都已經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不得不說,這些漢人降卒,臉上的神態,簡直是太精彩了。估計內心在想什麼的都有。
說起來,這些漢人降卒也的確是又可憐又可恨的。可憐的是,他們不幸的落在了建虜的手裡,要遭遇到非人的待遇。他們中的很多人,都不幸的倒在了建虜的屠刀底下成了一個個的冤魂。可恨的是,他們投降了建虜,成了建虜的幫兇。無論他們是自願投降的,還是不自願投降的,投降外族都是最最最可恥的。
劉闖估計,徐興夏剛才的話,一點感情都沒有,就是因為這些漢人投降了建虜的緣故。漢人痛恨建虜痛恨一切的敵人卻更恨漢奸。對於白衣軍戰士來說將這些投降建虜的漢奸,打死在羊官堡的陣地前面,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誰叫他們是漢奸呢?既然做了漢奸,就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接受漢奸的可恥下場。
“大家看,白衣軍似乎是在猶豫啊!”湯古代滿懷希望的說道。
後面觀戰的努爾哈赤等人,一顆心都情不自禁的提起來。他們的目光,都全部集中到了羊官堡的前面跟隨者那些大金軍的步弓手一起移動。過分緊張的塔拜等人,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了。不過還好,看起來,羊官堡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湯古代忽然感覺後悔了。早知道,他應該給那些漢人降卒提供弓箭的。如果他們有弓箭的話,這時候已經可以朝著羊官堡放箭了。這時候,那些漢人降卒,距離羊官堡的白衣軍,已經不足十丈了。
只可惜,他們為了防止漢人降卒反戈一擊,給他們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損失,他們沒有給漢人降卒配備弓箭,只給他們配備了腰刀。而腰刀,在距離十夾之外,是根本沒有辦法發揮作用的。
塔拜忽然著急的回頭看著湯古代,疑惑的問道:“那些漢人降卒沒有弓箭嗎?怎麼不給他們配備弓箭呢?”
湯古代心想,我哪知道他們這麼容易靠近白衣軍的陣地啊?我還以為,白衣軍會在很遠的距離就開槍射擊,將他們打死的。給他們配備弓箭?萬一他們鬧將起來怎麼辦?只可惜,在這個時候,解釋已經沒有必要了。首發他只能是朝塔拜無奈的笑了笑。
努爾哈赤和其他的大金國高層,也都覺得有些遺憾。如果那些漢人降卒配備有弓箭的話,估計戰鬥已經打響了。白衣軍不可能容忍敵人的弓箭,射到自己的頭頂上還不開槍吧?現在……算了,這也不能算是湯古代的錯,他只是過分的小心謹慎罷了。誰能想到,結果居然會是這樣,白衣軍居然一直都沒有開槍射擊呢?
正在遺憾的時候,忽然間,努爾哈赤等人似乎聽到有人大喊,隱約是“臥倒”的意思。這個聲音很尖銳,很短促,很有力。結果,前面的漢人降卒,有相當部分飛速的趴倒了,只有少部分的人還愣愣的站住。估計是他們的腦子有問題,反應太慢了。
後面的建虜弓箭手,一下子就暴露在了白衣軍的面前。對於這個變化,他們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依然是傻乎乎的站著。他們還以為前面的漢人降卒,是被人打死了呢!部分的大金軍弓箭手,連漢語都聽不懂,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動作了。
“哎呀!不好!”努爾哈赤下意識的叫道。
沒有了漢人降卒的掩護,那些大金軍弓箭手,只怕要糟糕。
幾乎是瞬間,努爾哈赤就想到了白衣軍的目的。他們顯然是放過了那些漢人降卒,將屠殺的目標,鎖定在了那些大金軍的步弓手身上。可憐那些大金軍步弓手,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時間,努爾哈赤急得只想吐血。該死的漢語啊!
“嘭嘭嘭!”
“嘭嘭嘭!”
果然,瞬間,暴風雨一樣的槍聲響起來。
前線的白衣軍戰士,全部都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了。
一顆顆的子爨彈呼嘯而去,直線尋找自己的目標,直到被什麼東西擋住為止。如果沒有被擋住,就一直向前飛,直到完全失去了動能,落到了地上才停止前進的姿態。由於子爨彈的飛行距離實在是太遠,以致最後面的建虜,都有人時不時的被飛來的子爨彈打死打傷。
在陣地的前面,被子爨彈打死打傷的人,那就更多了。那些沒有醒悟過來,沒有迅速趴倒的漢人降卒,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