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夏的這個解釋,雖然有些牽強,聽起來覺得天方夜譚,卻也只能這樣解釋了。她的一身本領,不也是唐塵道長指點出來的嗎?
有明一代,的確有很多僧人不甘心在寺廟裡面默默的修行,了此賊生。他們有更偉大的志向。他們經常雲遊四方,尋找各自的歸宿。中間,或許就有幾個有本事的人。成祖皇帝的軍師,不就是一個和尚嗎?他們能教匯出徐興夏這樣的弟子來,也不是什麼怪事。當然,徐興夏的本事,要是真的好像軍戶們描述的那麼厲害,那麼,這位遊方的僧人,肯定也是非凡之輩。
現阿朱姑娘好像還要詢問自己的底細,徐興夏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堵住阿朱姑娘嘴巴的辦,他直接開口問道:“阿朱姑娘,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在當時,貿貿然的詢問一個女孩子的芳名,是很不禮貌,很不規矩,甚至是一件很唐突的事情,搞不好,女孩子會拂袖而去。當然,最大的可能,是當場拒絕。開口的人,則落得一個登徒子的印象。但是,徐興夏就這樣直言不諱的問出來了。沒別的原因,他就是覺得阿朱姑娘這樣的叫,有點不太習慣。
阿朱姑娘溫婉一笑,落落大方的說道:“我叫朱蘅芷。”
徐興夏點點頭,誠懇的說道:“謝謝姑娘相告,在下唐突了。姑娘請放心,在下不會亂說的。打擾姑娘了,在下告辭了。】。
朱蘅芷微微一笑,有點奇怪的說道:“徐百戶這麼著急離開,難道是要著急回去吃飯嗎?昨晚徐百戶可沒有這麼早回家。這個時候,你還在曬穀場和一群娃娃在玩老鷹抓小雞呢。你那個騎馬嘟嘟的姿勢,看起來很獨特啊!”
想起昨晚看到的一切,朱蘅芷的嘴角邊,情不自禁的泛起一絲絲髮自內心的微笑。若不是親眼看到,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會被三個小女娃騎著,繞著曬穀場轉了足足三圈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看他當時的樣子,好像也是樂在其中,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他真的是個另類啊!不過,細細的想起來,這樣的人,好像才是正常人啊。如果他只是一個一味只知道殺戮,不知道人情冷暖的人物,最終的成就也就是一介屠夫罷了。一介屠夫自己還有必要繼續關注他嗎?自己還會請他進來喝茶嗎?
徐興夏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慚愧,慚愧,昨晚是玩過頭了,今晚要早點兒回去。告辭!”說罷端正身體,向朱嶄芷拱拱手,轉身準備離開。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阿朱姑娘的面前,徐興夏顯得規矩了很多。舉手投足,都不敢肆意妄為。大概是察覺到她的來頭不小,不敢怠慢吧。可是認真思考起來,似乎又不是這樣。她一個外地人來頭再大,自己又何必怕她?說得不客氣一點,管殺不管埋啊
朱蘅芷輕輕的說道:“徐百戶,我親手泡的茶,就那麼難喝嗎?”
徐興夏不好意思的呵呵乾笑一下,將茶杯端起來,一口飲盡。前世的他的確不怎麼喜歡喝茶,自然無品嚐茶葉的味道。感覺裡,有點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可是仔細的回味,卻又感覺似乎有些許的苦澀的滋味。這真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朱蘅芷明眸善睞,輕輕的問道:“徐百戶,我的茶葉如何9”
徐興夏老老實實的說道:“有點甜,有點苦,先甜後苦……不過,到後來,終究還是甜的……沒錯,最後還是甜的。”
朱蘅芷微微一笑,溫婉的說道:“希望徐百戶以後常來”
徐興夏點點頭,轉身出了茶館。他確有很多事情要忙,沒有多少時間和朱蘅芷喝茶聊天。白衣軍的新兵,都要訓練,這是他的最基本的武裝力量,當然是要牢牢的抓在手裡的。相對於抓軍權而言,美女茶葉什麼的,都是浮雲了。
“師傅,你看出什麼來了?”朱蘅芷將木門關好,回到徐興夏剛才坐的位置旁邊,忽然輕輕的問道。
“什麼都看不到。這小子,根本不合五格之數,真是古怪。我的五行之術,五格之數,可以推斷每個人的過去,偏偏這小子的過去,一點都看不出來。古怪啊,真是太古怪了。想我唐尖三歲拜師,十三歲出師,二十歲認識你爺命……身兼佛道兩家之長,什麼人沒見過?偏偏這小子的命相,就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古怪,真是太古怪了。”唐塵道長的聲音,從茶館的後面傳來。
要是徐興夏在這裡,他一定會感覺更加古怪的。因為,唐塵道長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怨婦,而且是很久曠很久曠的那一種,充滿了悱惻纏綿的味道。他如果聽到了,肯定會起雞皮疙瘩的。和之前的陰冷味道相比,完全是兩個極端。
朱蘅芷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