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的地方。然而,青梅竹馬的令狐沖和嶽靈姍不也在長大之後,一個愛上了眉間陰鬱的小林子,至死嘴邊都呢喃著忘不掉的閩南小調,而大師兄多年以後也拉著另一個美好女子的手,琴簫和鳴,山野終老。
草木青青的華山思過崖,一如桔年心中松柏如海的烈士陵園。迷途初見,花下乍逢,蒼松迎客,青梅如豆。。。。。。一招一式如今使來都沾滿了回憶之傷。第一局最關鍵一刻,桔年和巫雨同時救球,兩個拍子竟然打擊在一起,震得兩人的手俱是一麻,球卻無聲落地。
這就是所謂的“默契”?隔著網,韓述在另一頭譏誚的笑,他贏了這一局。
桔年喝了口水,雙方交換場地,在這個過程中,她知道巫雨似乎有話要說,可她彷彿只專注於比賽,其餘的事情,一概不予理會。
不知是不是一心求勝,巫雨在下半場的擊球和跑動明顯更激烈,桔年也儘可能的心無旁騖,這讓他們的比分一度領先於韓述和陳潔潔。11分過後,雙方休息一分鐘,這一次,巫雨顯得很安靜。桔年試過不去理會他,可是末了,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他倚在一側,嘴唇上好似沒有著色,一張瘦削的臉上最濃重的一筆竟然是淡若遠山的眉眼。
這通常是他身體不適的前兆,桔年心中一緊,恢復比賽的哨聲已響,四人重回賽場。
韓述是個萬分要強的男孩子,無論做什麼事,他從不甘於人後,何況今天的對手是巫雨和桔年。再說,韓院長一向公務繁忙,今天竟然撥冗前來看兒子比賽,從來就想要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的韓述更要爭這一口氣。眼看比分落後,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奮起直追,大力扣殺攻勢凌厲。
桔年確實疲於應對,儘管她竭力讓自己專注,可巫雨越來越沉重的呼吸彷彿就在她耳邊,她只要略一分神,甚至可以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水滴濺於場地上。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跟著巫雨呼吸的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在韓述一次發球得分後,桔年向裁判示意,要求暫停。巫雨必須要喘口氣,不能硬撐下去了。
裁判過來詢問情況,韓述用不大但周圍的人都聽得到的聲音笑著說了句,“才剛休息了多少秒鐘?以這種體力,何必逞強參加比賽呢?”
他好像看見單手扶住巫雨的桔年冷冷地投過來一眼,心中更是不平,“不如養好身體再來打?我不想帶個勝之不武的帽子。”
陳潔潔也從網下鑽過去,手足無措地詢問巫雨的情況,看她的樣子,桔年才明白,她竟然對巫雨的舊疾毫不知情。
巫雨淡淡拒絕了裁判暫停的決定,他甚至不願意讓任何人來攙扶他,把手心的漢溼在球衣上隨意一擦,深深呼吸了幾下,他說:“抱歉,可以重新開始了。”
陳潔潔搖頭,仍不肯走。巫雨勉強笑了笑,“謝謝你,你過去吧。”
比賽只得重新開始,韓述發球越來越刁鑽,似乎吃定了巫雨難以快速而大範圍地跑動,有心讓他更為吃力。
比賽就是要爭勝負,自己有了弱點,怨不得人抓住。桔年也深諳韓述的脾氣,可是心中也漸漸被激起了惱意,她從未有心招惹過他,他卻一再步步緊逼,欺人太甚!
她是個不輕易動怒的人,可一旦咬了牙,手下都是狠勁,13比13的時候,她一記跳殺,羽毛球挾著風聲迎面朝韓述的方向而去,正中他的右側臉頰。
這一下力度不輕,打在任何人裸露在外的身體上都是疼痛的,更何況是臉。幾乎在球“吻”上他的同時,桔年聽到一貫矜持而要面子的韓述重重咒罵了一聲,場邊迅速有人圍了過來,除了校醫。同學,還有他媽媽。韓述接過別人遞過來的紙巾,捂在嘴上一陣,估計吐出來的唾液夾雜著血絲,有女同學一聲驚呼。那邊亂紛紛鬧成一團,最後是韓述不耐煩地把媽媽勸回了座位上,用球拍撩起地上的球,咬牙指著桔年和巫雨的方向,要求繼續比賽。
接下來的比賽毫無掌法可言,韓述心中有火,幾次發球都出了界外,陳潔潔更是打得失魂落魄,巫雨體力不繼,桔年應付韓述的同時不得不分神留意巫雨的狀況,雙方競技都大失水準,但濃濃的火藥味彌散開來,觀眾席上已有不少人交頭接耳地議論。
24比21,韓述的發球送了對手幾分,眼看桔年一方就要拿下此居,桔年心中一喜,不管決勝局成敗如何,她都要挫挫韓述的銳氣,就算是為了巫雨,他知道巫雨心中也有一口氣,雖然他什麼都不肯表現出來。
她希望和巫雨一起感受曙光在望的喜悅,然而那一眼看過去,心中卻涼了半截,巫雨的臉色已不再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