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甦了。在她的一顰一笑裡，鷺大的湖畔煙柳、四季繁花彷彿又回到了我的記憶裡。小蕙，我已經是一個被凡俗腐蝕得千瘡百孔的人，不再是你崇拜的那個大哥，你懂嗎？”
陳小蕙搖搖頭道：“哥，你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沒有變。”
陳少澤苦笑了一笑：“現在連我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面目了。”
陳小蕙沉默有頃，又問：“哥，我問你，現在外面的謠傳有幾成是真的？”
“你指的什麼？”
“說是因為你，乃珊姐才在媒體上誤導股民。那個跳樓的股民也是因為聽信了乃珊姐在電視上的宣傳，才落了個血本無歸傾家蕩產的悲慘結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就應該為乃珊的病負起責任。”
陳小蕙在說這番話時，一直在觀察陳少澤的反應。
陳少澤默然片刻，語氣沉緩地說：“乃珊跟我彼此傾心、彼此相愛是沒錯，我也絕不會否認。但是一隻股票的跌宕起伏，絕不僅僅只是她的輿論就可以左右了的。但不管怎麼說，我一直都在關愛她。否則我也不會這麼著急把你從英國找回來。”
陳小蕙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說：“我知道。”
“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痊癒的可能嗎？”陳少澤關切地問道。
陳小蕙沉吟了一下，說：“這個很難說得準。照她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非常嚴重，只是有思維障礙，無法跟別人作有效的交流，只要是不再受刺激，好好靜養一陣，應該會逐漸好轉的。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人知道她當時是怎麼發病的，到底是什麼使她受了刺激？她現在就像一個嬰兒一樣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陳少澤不禁皺了下眉：“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陳小蕙點點頭，說：“如果找不出讓她受刺激的原因，我們也同樣無法保護她。”
陳少澤若有所思：“這麼說，她現在的所有行為都沒有法律效力嘍？”
陳小蕙說：“應該是這樣。”
陳少澤聽了，沉吟不語。
陳小蕙看了一眼他，站起身來：“行了，我就問這麼多，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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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惑 第四章（1）
1
翌日清晨，驕陽升上穹頂，把海天集團總部大廈鍍得紅光熠熠。一輛白色的賓士320型轎車在大廈前停下，喬冠瑛從車上走下，走進樓下大廳。
喬冠瑛走出電梯，順著走廊來到董事長室門口。鍾卉起身向她問候：“喬總，早上好！”
喬冠瑛道：“你好！”
鍾卉擬進屋向陳少澤通報，被喬冠瑛攔住了，她問：“裡邊還有別人嗎？”
鍾卉搖搖頭，說：“沒有。”
喬冠瑛從包裡取出一小筒茶葉，讓鍾卉取來一個茶杯，她親自動手，沏了一杯茶水。
鍾卉看著喬冠瑛，不無歎羨地說：“喬總，你可真是我們女性學習的楷模啊！”
喬冠瑛搖頭，輕輕一笑。她端著茶杯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正坐在桌前籤閱檔案的陳少澤聞聲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來啦？手裡拿了什麼？”
“你不是喜歡潮州的單樅嗎？我託人專程帶回來的，可惜你這兒沒有好的茶具，這樣衝著開水，只能讓你聞聞香味兒。”喬冠瑛說著，將茶杯放在大班臺上。
陳少澤說：“你就是講究！”
喬冠瑛看著他，頗有意味地說：“這不過是一種儀式罷了。品茶真正品的是心境。”她說著，在陳少澤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少澤，我怎麼聽說董事會要將後勤部門員工的工資升幅調低？”
“是有這麼一說。”
“這好像說不過去吧？海天公司能有今天，與後勤部門全體員工胼手胝足、勞心勞力是分不開的。況且在年底的花紅分配上，公司其他部門已經和後勤部門拉開了距離。如果再在工資的升幅上刻意造成二者的差距，一定會影響士氣的。”
陳少澤放下手裡的筆，開玩笑地問道：“怎麼？今天你是為民請命來了？”
“老公，我這可是為你籠絡人心。”喬冠瑛說。
陳少澤向她投去一個感激的笑容，說：“董事會上是有過這樣的動議，但還沒有最後成文。你放心，這件事我會作一個妥善的處理。”
陳少澤說著，起身走到沙發前坐下。他對喬冠瑛說：“你來得正好，長盛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我已經佈置下去了！”喬冠瑛說，“只等你一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