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兩條毛巾被疊起來了。
“怎麼了。”推門進來了一箇中年女人,馬青認出她就是相片上的肖銳的媽媽,幾年過去了,還和照片上一樣,一點都沒變,氣質高雅。
馬青緊張地看著肖媽媽走了過來,想到自己還在床上坐著,太沒規矩了,心一慌,一抬腿就下來了。
腿一落地,半邊身子就像扔進了火裡一樣,灼著馬青渾身肌肉都抽一塊去了“啊。”馬青慘叫了一聲,扶著床就坐地上去了。
“快,快把他放床上。”肖媽媽打了肖銳一下,肖銳敢緊把馬青抱起來放在床上。
肖媽媽過來按了按馬青的腿,“以前是不是傷過。”
“傷過。”馬青點點頭,指了指膝蓋頭的部分“應該是骨折了吧。”
“拍片子上有沒有裂縫。”肖媽媽又問,看了看這個臉上又青又紫的男孩,長得倒不錯,眉清目秀的,一臉怯怯的樣子,眼睛不停地亂動,還從來不落在實處,不由笑了起來。早上一起來,自己就被肖銳臉上的的傷嚇了一跳,肖銳解釋說是在學校門口碰到隔壁學校學生喝醉了酒,和他們班的同學打了起來,自己去拉架,結果就成這樣了,當時她也沒多說,只叮囑了一句多注意點就完事了,沒想到,肖銳這個小同夥傷得更厲害。
“有吧,也許沒有。”馬青咕咕噥噥,看了看肖銳,又看了看肖母。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肖銳橫了馬青一眼,多大個人了,事都說不清楚。
馬青翻了肖銳一眼,剛想罵人,看到肖母笑咪咪地看著他,不由軟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當時也沒拍片子。”
“沒拍片子,那你怎麼好的。”肖母嚇了一跳,這孩子也太胡鬧了。
“就那麼好的唄,在床上躺了不到二十天,我看不太痛了,就下地了。”馬青有點莫明其妙,這有什麼好一驚一詫的,不拍片子,不打石膏,就能好,那說明我生命力旺盛。
“你最好明天去拍個片子,這是老傷了,臏骨骨折,當初沒好好恢復,很容易就復發了,如果裡面有裂縫比較麻煩,現在你年輕,不覺得什麼,年紀大了,就是個大問題。”
“噢。”馬青點點頭。心裡竊笑,年紀大了是多遙遠的事情,到那時再說唄,現在沒問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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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銳,你同學叫什麼?”肖母轉過去問肖銳。
“嗯?”肖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噢,叫馬青。”
馬青對著肖銳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鄙視的樣子,肖銳沒理他。
“小馬,你………”
還沒等肖母說出下面的話,馬青和肖銳兩個人都笑噴了。小馬。還小牛呢。
肖母回身打了肖銳一下,“我這麼叫我們科裡的護士叫習慣了,有什麼可樂的。”
“行,阿姨,叫我小馬就行。”馬青對肖銳媽媽印象挺好,人和善,還沒那麼多毛病。
“還是叫馬青吧,一叫小馬反到把你叫老了,你多大啊?”
“十九。”
“才十九。”肖銳和他母親一起叫了起來。
“他不你同學嗎,你不知道他多大。”肖母奇怪地看著肖銳。
肖銳臉一下紅了,“我以為上大三了,都差不多,你看他那麼老相,誰會想到他才十九。”
“臭小子,你才老相,馬青不說年齡看著就像個初中生。”
肖銳不服氣的反駁了一句,“那是看他的個子吧,沒發育完全。”
“就你貧,好了,馬青,讓肖銳幫你洗一下,出來吃飯吧。”
看到肖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給他頻頻使著眼色,馬青一下坐了起來,“阿姨,不用了,我這就回去了,今兒我還好多事呢。”說著就伸腳夠拖鞋。
肖母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就你這腿,還好多事呢,能下地走兩圈就不錯了,我可真沒唬你。”
肖銳一見沒治了,還得讓馬青在家裡多待一會,黑了一張臉,“走吧,洗臉。”一臉無奈地把馬青架了起來,往浴室走去。
飯是肖母和肖瑾兩個人做的,肖母是南方人,做的一手南方菜。
聽著馬青像豬刨食一樣吃得呼哧呼哧,筷子像兩把大叉子一樣在空中穿梭,湯汁從這個盤子滴到那個盤子,嘴裡還嚼著筷子就進行下一輪功勢了,肖銳咬著牙齒撐著額頭坐在旁邊死的心都有了,昨晚真不該一好心就把這沒品的瘟神弄家裡來,這一下弄出多少事來。
再堅持了一會,實在堅持不下去,肖銳側著頭對著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