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傲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舉動看的顏霜有些費解,不過眼下她屁股痛的要死,也沒那心思去猜測他心中的小九九,說道:“我還要回去抹藥呢。”
潛臺詞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好狗別擋道。
“等等,你先告訴我怎麼去合漪殿?”
合漪殿?她哪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顏霜兩眼一黑,乾脆倒在地上,任憑獨孤傲怎麼扯、怎麼搖、怎麼晃自己也是不醒。
“皇兄一定等急了,哎,要是知道我又走錯了路,叫那些妃嬪知道了,還不得私下裡笑話到明年去,不行不行,這家宴不去了。可是,我已經叫人稟明瞭皇兄,這會子又說不去定然不好,嗯,要不叫老御醫過來應應急,只是,我現在連這裡都走不出去,怎麼和老御醫通氣呢……”
顏霜聽著聲音越來越遠,張開一隻眼睛,瞧見那獨孤傲繞著她身邊走進了桃花林裡也不知道怎的就把自己給繞到別處去了,立馬從地上爬起來,使出當年跑一萬米的決心和速度,撒著歡兒的直往暖居跑。
翠玉聽了大廳裡氣喘如牛的聲音,放下手裡的衣裳趕緊出來,驚訝的瞧見顏霜一身的夏裝溼了個遍。頭髮也凌亂的不像樣子,手裡抱著個簍子,伏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翠玉立刻倒了杯水給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顏霜擺了擺手,將簍子裡的肥魚給她,“這魚大概已經悶死了,你快去料理了乾淨晚上燉了吧。”
誰想這話一出,簍子裡頓時一陣噼裡啪啦。
顏霜和翠玉驚奇的瞧去,卻是那肥魚扭著尾巴不停地瞧著簍壁,賊小賊小的魚眼可憐兮兮的瞧著自己。
顏霜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一條肥魚怎麼會有這種眼神,她還想說話,卻見翠玉將那肥魚從簍子裡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定定的瞧著她。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翠玉說“動動”,那肥魚竟是挺著肥碩的身子在桌上扭了扭。
“主子,這魚好似能聽懂人話。”翠玉驚喜的瞧著顏霜。
顏霜撇了撇嘴,“這是你的錯覺罷了。”又不是聊齋志異,什麼都能化了精怪成人的。桌上的肥魚忽然彈跳的更是厲害了,顏霜看它焦急的魚眼珠子和拍的發紅的白肚皮,怔住了。
“主子,便將它養著吧。我們不是還有荷塘的鱔魚可以吃嗎?也不差這一條魚了,”翠玉見顏霜神色鬆動,卻是沒說話,又添了一句,“主子,我平日裡一個人在屋子裡縫補衣裳偶爾也會悶,主子便留了這魚給我解解悶吧。”
顏霜點了點頭。
翠玉大喜,尋了個木盆子放上半盆子清水,將那肥魚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肥魚進了水裡,歡喜的在盆裡直轉圈,翠玉覺得它可愛的緊,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腦袋,肥魚縮了縮脖子,然後揚起腦袋用那魚嘴碰了碰翠玉的手指,直叫翠玉咯咯的笑了起來。
顏霜覺著驚奇,腦子裡快速地閃過一個念頭,莫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她仔細的瞧著那盆子裡的肥魚,待翠玉又進了屋子裡才蹲下身子,小聲道:“你是不是也是穿過來的。”
那肥魚原本在木盆子裡遊得歡快,顏霜這話一出卻是叫它生生頓住了。
肥魚這般模樣,顏霜便肯定了心中所想。
果然如此。
原本顏霜以為,花鳥蟲魚大抵是沒有思想的,蒲松齡聊齋志異裡的幻想,也不過是借這些稀奇古怪之事諷刺黑暗的現實世界以平復心中的氣悶。可自從她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朝代,進入一個陌生的身體,原有的認知徹底的被挑戰了。
既然靈魂是可以穿越時空的,那麼便不止是她一人而已。她運氣好些,投身在了一個年輕的冷宮廢后身上,可是這肥魚,顏霜觸了觸它的魚嘴,在它賊小賊小的魚眼裡看到了震驚、狂喜、侷促、悲傷……她運氣好點還是投身在了人身上,可肥魚裡的靈魂卻是因這肥魚種族屬性,不能離開水,話也不能說。
“唉,能遇到也算我們有緣。”顏霜笑道,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魚腦袋。
肥魚親暱的蹭了蹭顏霜的手心。
“以後我會好好地照顧你,他鄉遇故知,我很開心的。你不會說話,也不知道以後是不是能夠有說話的機會,我便叫你魚魚吧。”
魚魚雖然有些鬱悶,卻還是點頭答應了,誰叫它現在只是一條魚,話也不會說呢。不過還好,它總算還能聽得懂人話的,以後的日子也可解了少許孤獨和鬱悶,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湖水裡,與本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