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皇子,怕是不那麼輕易能離開北國的,顏霜心想。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並未放在心上。
哥哥,娘,水靈,三堂妹,五堂妹,希望你們保重身子,健健康康,平安喜樂。
半個時辰後,馬車重新上路,及至戊時,行至大周冀州的一處山林。
眾人在此安營紮寨,銀耳攙扶著顏霜下車小解。
“銀耳,你在這裡等我便成。”
聽的顏霜吩咐,銀耳點了點頭。
將蓋頭給撩開,顏霜快步竄進灌木林中,解了解衣裙,蹲下身子。
“主子,好了嗎?”
“嗯,”顏霜點了點頭,“那邊有水聲,我去洗下手就回來。”
“主子,銀耳同你一道去吧。”
顏霜擺了擺手。
那條小溪並不遠,銀耳見此也不糾結,乖乖的等著顏霜回來。
水聲潺潺,丹桂襲人。撥開到膝蓋的雜草,是一條清澈而乾淨的小溪。溪水很淺,水中蔓草搖曳,小小的魚兒在其中游蕩。
顏霜想起顏府中的魚魚,心中有些失落。
蹲下身子,顏霜心不在焉的搓著雙手,抬起頭,無意中瞥見一抹紅,顏霜呆了呆。好奇心起,顏霜走過去,卻見落在溪水邊上的一溜血跡。
附近有人受傷了!
顏霜吃了一驚,瞧著血跡還是新鮮的,這人應該沒走多遠。
提著裙子,顏霜順著那血跡尋過去。此時天色已是全黑,她的視線有些分辨不清了。正打算折身回去,叫人過來,顏霜卻是聽得一道輕微的低呼。
順著聲音來處,顏霜一路飛快的跑過去,進到一個樹林中,沒一會兒就是看到有一個人躺在樹下。
她快步走過去,可到了近前,卻未見那人身影,正納悶,脖子間卻是一涼。
“我……”才說了一個字,顏霜只感覺到脖子一熱,痛楚漸漸放大。
長劍陡然墜地,那人一把將她給抱住,“顏霜……”
帶著三分害怕的嗓音,卻是顏霜熟悉的。
“西門離?”
顏霜趕緊抱住他。
“叫你不要逞強,你偏不聽!”又是一個熟悉的男聲傳進顏霜的耳朵裡,眼前驟然一涼,舉著火摺子的逐月叫顏霜吃了一驚。
他手心裡頭拿著一些新採的藥,臉色蒼白,可最叫顏霜吃驚的卻是,他身上穿的赫然是與西門離一模一樣的喜服。
將驚訝的疑惑暫且壓下,顏霜瞧著西門離蒼白的臉,心中驚惶無措。
“逐月,他怎麼了?”
撕拉一聲,逐月將西門離身上的喜服撕開,從右肩窩至左腰側的深深劍痕,叫顏霜倒抽了一口氣。
“十日前,皇上叫他去軍機營整頓軍務,暗地裡卻是未停止對你的刺殺,他用五日將軍機營的事情處理完,又用了三日將皇上一路佈下的殺手解決了,拼死奔波兩日,一刻未歇,在今早才到了大周京城。”
“……”顏霜怔怔的瞧著臉色蒼白的西門離,一句話也說不出。
逐月接著道:“早上牽你上花轎的那個人是他,揭開你蓋頭的也是他,其他的時候才是我。”
“逐月,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逐月看了眼顏霜,見她抓著西門離的手,眼巴巴的瞧著自己,嘆了口氣道:“如果你能勸他上馬車與你一處,好好歇著,便不會有事。”
“好。”
半響過後,西門離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的腦子還有些不甚清晰。
昏過去前,自己好像抓住了一個人,那人好像是……顏霜。
“顏霜!”西門離神色倉惶。
“我在這裡。”顏霜急忙跑過去,抓住西門離的手,焦急的瞧著他。
逐月去給銀耳報信,這裡便只有她和西門離兩個人。
西門離定定的看著顏霜,注意到她脖子處包裹的一層布,眼眸一暗。果然,自己還是出手傷了她。
“是不是還有哪裡痛?”見西門離神色痛苦,顏霜焦急的開口道。眼下逐月不在,沒有救治的人,這可怎麼辦?
“對不起……”
什麼?
西門離瞧著顏霜焦急的臉,心中極是懊悔,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要是自己的手再快那麼一點,她就……自己說好了要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可是第一個傷了她的人,卻是自己!
“對不起,”西門離又一次道,他抓著顏霜的手,用力一帶,顏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