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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件事燼沒有告訴有香。他有一點小小的私心,這是理所當然的。他承認從小開始在世界政府的‘悉心培養’之下,自己的精神狀態多少有一些大問題。雖然還沒到特別變態的地步,但燼覺得自己是個壞人,至少在其他人看來,自己絕對是。
他會做他認為必要的事情。比如向有香隱瞞……在瑪麗喬亞時,當有香驅散了露娜利亞族的詛咒之女(女神)的時候,燼與那位女神有一個短暫的接觸這件事。
燼對於自己族人的記憶本已經非常模糊,他遮住自己的面板和麵貌,隱藏關於自己的一切,就連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的機會都沒有留下。因此,當他在夢中看到那位女神時,他突然意識到為什麼天龍人會那麼害怕。
害怕到對自己的族人趕盡殺絕。
害怕到讓世界政府研究自己的血,然後製造出更多更多類似的殺人機器。
那寬闊的黑色翅膀,身後燃燒的熊熊火焰,銀白色的頭髮與稍暗的面板,就算是燼看著這樣的人,也會覺得她一定是天神的使者。
女神沒有說話。燼覺得她可能不能說話。她的面容其實有些模糊,就像是你在夢中見到的任何人一樣,你能看見她,但卻沒法清晰的描述她。但燼記得她的眼睛,是銀灰色的,就像是有香的眼睛一樣,那雙眼睛幾乎沒有顏色,但仔細看的話,其中有一些金色的絲線。
女神向燼伸出了手,燼沒有動。他被女神的身姿與目光震懾。雖然他們是同一族人,但燼覺得自己這苟延殘喘的末裔並不能與她相提並論。女神伸出一根手指,觸碰了燼的額頭,緊接著便用有些難以辨別的聲音說:
“這是祝福,也是詛咒。我的族人,請你利用它吧,用你自己的方式。”
那麼你會去哪兒?燼本來想要這麼問的,但是看著女神平靜的表情,他馬上又知道了答案。她是自己的祖先,是早就安眠於大地之人,她現在只不過是要回到她早該前往的地方。
那些被其他無知之人利用的骸骨從此失去了金色的光芒,而取而代之的,燼的眼睛裡出現了金色的絲線。
燼感覺到自己得到了某種力量,某種與夢連線得更深的力量。雖然他無法像是有香那樣以殘酷的獻祭召喚無以倫比的強大惡魔,但是他卻可以‘阻止有香這麼做’。也許還有些其他功能,只不過還有待發掘,現在燼覺得有這一個就夠了。
“阿貝爾先生……?”
這世上唯一還會這麼叫自己的人,現在正在看著自己的眼睛露出困惑的表情。燼看著有香,他說:“怎麼了?”
“總覺得……阿貝爾先生的眼睛是不是有點……嗯~~~”不一樣了?有香也說不準,總覺得哪裡變得不一樣了。有一點點金色的……以前是這樣的嗎?
可愛。
這個人總是用各種方式吸引著自己。不論是之前身負的詛咒,還是後來對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對自己所做的每一個奇怪的行為,甚至是此時簡單的看著自己的眼睛……你不知道嗎,有香。像是我這樣的人,就算你只是這樣做,對我來說也像是在邀請……
燼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靠得她很近。不過她似乎對任何人這樣的靠近都缺乏一些必要的警覺。她還是困惑的看著燼,這讓燼心底裡冒出一些有點危險的念頭:“你真的誰都不怕對吧?”
“我有點害怕薩卡斯基元帥。”
“是個人都應該怕他。”
“但是阿貝爾先生並不可怕。”
“你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這錯覺?”燼覺得自己的念頭被打消了。他嘆了口氣,“算了。總之,剛剛我的想法已經告訴你了。想要阻止澤法,我覺得這是唯一的方法。”
“好吧……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不論如何總比讓他去毀滅新世界要好。”有香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噌的站起來,“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行動吧!”
“等一下,有香。”這會兒弗雷出現在有香身邊,他先是把有香和燼隔開,然後帶著有點懷疑的眼神看著燼,接著用手戳了他一下。他的手上立即就纏繞上了金色的電花,“我就知道……”
“…………”燼露出了笑容,他說,“你還真是個麻煩的傢伙。我明白了,她之所以會那麼缺乏警惕性,是因為有你在吧?”
“以前傻子遇到的太多了,沒想到會出現你這種人,我也是大意了。”弗雷這麼說話的時候,有香偷偷伸出手也戳了燼一下,當然什麼也沒發生,於是她頭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