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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是白騎士。
他的思想被人侵入,被人改寫,被變成只能執行特定命令的機器。
在他那沉睡的,還未能被刪除的記憶中,還有著對一個叫做伊麗莎白的女性的愛。
愛,神奇的東西。你說它是惡魔的天敵?魅魔聽了一定會笑。你說它對惡魔毫無用處?傲慢正是因為它而離開夢境。愛本身是沒有立場的,就看聰明的惡魔要如何利用。對惡魔的作用有待商榷,但對人類來說……
沒錯,對人類來說,它便是惡疾無疑。
“那個女人,她說她愛我。”白騎士……或者說,名為絕望的惡魔穿著白騎士潔白的鎧甲在空中踱步,他說,“多麼愚蠢,多麼有趣……她甚至不知道我是什麼,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噩夢,不知道正是我促使她犯下那滔天的罪行。”
這麼說完,他低下頭,看到在地上難看的掙扎的人類尋求意見:“你們不這麼認為嗎?哦……悟飯已經暈過去了。那麼你來說說看吧,艾斯。真沒想到你能堅持這麼久,是因為那隻眼睛嗎?哈哈……把眼睛獻祭給惡魔,真有你的啊。”
“你……呃……”混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會全身無力,並且……並且心中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如鯁在喉,又動彈不得,腦中充滿了悲傷,憤怒等等感情混在一起,最後反而一片空白!甚至有那麼幾個瞬間,艾斯也在想幹脆毀掉一切算了!
“你知道嗎艾斯,這個世界的人很強大。我是說對於人類來說,他們很強大。你看看你身邊的悟飯吧,他從很小很小開始就擊敗過難以置信強大又兇惡的敵人,那些人幾乎只用一招就能毀掉一個星球。進而如果要擊敗他們,悟飯就也要變成那樣的怪物。”
絕望魔如同一個老師一般,他的語氣很平靜,甚至聲音還很有磁性:“然後他做到了。你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嗎?就和這裡的所有其他戰士一樣,他們先被逼入絕境,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絕望,接著他們突破了障礙,破壞了心中根深蒂固的念頭,成為嶄新的強者。”
“…………”
“不可思議,難以置信不是嗎?他們就依靠這個,超越了惡人,甚至超越了神。哦當然,是自居為神的人,這有點可笑,不過這不是我們的重點。重點是,直到剛剛為止,他們仍然認為這種模式是無敵的,是永恆的,他們仍然認為它可以擊敗我。”
然而他們錯了。那是當然,因為人類就是如此愚蠢,所以他們才製造了我。製造了我們。絕望魔說:“他們沒想到,這一次被逼入絕望後,他們便無法突破那障礙,理由很簡單,艾斯,你也猜到了。那是因為我,便是絕望本身。”
那只是一個很巧合的契機,那個女人並不算是有很好的資質,她只不過是比其他人更會做夢一些,比其他人更天真一些。她全心全意地愛著她的愛人,她也全心全意的認為她的愛人也會如此愛她。這種執念比聽上去的還要強烈,她無法擺脫這種念頭。
因此,當她遭受到那樣離譜的背叛的時候,悲傷,憤怒,恐懼……這些可怕的感情混雜在了一起,最終變為一片空白。就是在這時,絕望剛好路過。
多麼可憐的女人,竟然連憤怒的怒吼都做不到,因為她還愛著那個人,因此她的憤怒是不夠的。
多麼天真的女人,竟然連自我安慰都做不到,因為她還擁有理智,她知道當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一切幸福與愛都將成為不可企及的過去。
多麼愚蠢的女人,竟然想要欺騙自己,呆立在原地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因為她無法否定她的愛,她無法拋棄她的愛,她是那麼的慌亂,慌亂到否認著現實。
那麼,就讓我來幫你吧,就讓我來幫你邁出絕望的一步。這是毀滅之前最後的決斷,來吧,拿起武器,來吧,破壞掉你所否認的一切!
只要這樣,再沒有資質的凡人也能成為最好的祭品,這強烈的情感,讓夢之災厄現世,然後又因為種種美妙的巧合,這災厄,成為了白騎士,成為了‘正義’。
也許殺死那女人的丈夫和他的……呃,派對情人們是正義。至少對她自己來說應該是吧。不過在絕望看來,那都無所謂。甚至,在絕望看來,白騎士的正義與人類的正義一樣可笑。
人類就是這樣,總是去塑造一些奇怪的形象,然後強迫自己相信他們可以拯救自己。然而事實就是,英雄和正義並不是每一次都會降臨,甚至它們全都是小機率事件。只有絕望,哦絕望……它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