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一夜睡得舒爽安心,感覺天好似亮了,卻懶起身。
半夢半醒之間,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慢慢張開眼,眼神卻還有些迷離,沒有完全清醒。
眼前是已經穿戴梳洗整齊的非月,一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你帶我去哪兒?”
眸光湛然的在我身上一掃,他輕笑不語。
注意到他的目光,我才醒悟過來,我沒穿衣呢,還能去哪兒。
繞過屏風,浴桶裡的熱氣夾雜著花香,氤氳升騰。
我驚喜的看他一眼,他輕聲一笑,“昨夜看你喜歡,方才便喚人來換過水了。”
輕輕的將我放入浴桶,柔軟的溫暖頓時毫無間隙的將我包圍。
不由閉上眼,滿足的嘆息了一口氣。
伸手捧上一捧水,淋到面上,頓覺精神為之一震。
不覺微笑。
卻忽有一隻手抬起了我的下頜,微微一愣,“非月,你還沒——”
他卻已經吻的下來。
半晌後停住,我睜開眼,卻見他冠玉般的一張臉,離我的面不過一寸。
看著我,忽的抬了抬眉,“這桶記得留下,晚上我們接著用。”
我噎了噎,他勾唇挑眉的一笑,轉身出去。
看了看滴漏,已經辰時初了;他們定然早就起身了。
不敢泡太久,略略洗了一會兒,便起身著衣。
挑了件百花曳地煙羅罩紗長裙來穿。
對鏡將長髮挽起簪好。
這件是對襟開領的,裡面的抹胸卻有些低。
又在旁邊的妝匣裡挑了條翠玉項鍊來戴上。
這才走了出去。
院子裡卻都沒人。
不由的“咦”的一聲,微微詫異。
垂首略略一沉吟,便朝右側的院子行去。
兩下相隔不遠,不多時便到了院門口。
聽得裡面好似的茶杯放下的聲音,心裡微微一愣。
這麼早奉茶,莫非是有客人?
提起裙角走了進去,走到廳堂門口,裡面坐著的四人目光隨即看來。
我朝左首坐著的斯文男子頷首一笑,“原來是冼少爺來了。”
他看了我一眼,垂眸淡淡一笑,“莫離郡主。”
他下首坐的是軒夜,對面則是輕柳同非月。
我掃了一眼後,在非月下首坐定,“出了什麼事麼?”
冼靖宇不會無緣無故一大早的跑來,定然是有什麼事才來的。
一邊說著,我端起非月的茶想喝一口,卻被非月擋下,“還未用早膳,空腹喝茶傷胃。”
我皺眉,“不想喝粥了——每日都是粥,有些膩了。不過是有些渴,喝一次罷了。”
輕柳笑看我一眼,轉頭喚了聲,“夜影,讓人把湯送到這裡來。”
吩咐完夜影后,看向我,“替你熬了雞湯,不想用喝粥,便喝點湯吧。
我點點頭,然後想起方才的問題,這一打岔,都差點忘了。
我們這邊說話,冼靖宇一直靜靜的看著,也未曾出聲。
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迴歸正題,“冼少爺,該不是秋婭又有什麼花招了吧?”
他笑著搖了搖頭,“她今日一早回火都了。”
秋婭回去了?
我一怔,朝他們幾人看去,“她就這般走了?”
輕柳微微沉吟,“不若兩種情形,其一,她計劃有變。其二,火都有急事需她返回。”
我垂眸一想,抬首看向軒夜,“軒夜,秋湛的回信何時可以收到?”
此時正好一個僕婦端著托盤進來,把那盅湯放到我座位邊的案几上。
軒夜看著我,“他若是立時回的話,今日應該便可收到了。”
我頷了頷首,心裡暗忖,秋婭不可能是看上了冼靖宇,那她為何要盯著冼家呢?
這般急匆匆的趕到,不可能只是為了送那兩個聽房的老婆子來給冼家添堵的吧。
可如今這樣幾乎是無功而返,的確不像是這女人的作風。
我蹙眉想著,非月已經開啟燉盅,把湯匙遞給我,“丫頭,先喝湯吧。”
勺了一湯匙湯到口中,我忽的抬首看向冼靖宇,“那個秋婭有意要同冼家結親的訊息是怎麼來的?”
他看向我,“是宮裡傳出來的。”頓了頓,“訊息來源應是可信的。”
軒夜看著他笑了笑,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