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站起了身。
這動作顯然已經是打算要離開。
麻倉好簡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般,猛地越過桌子,抓住了縱情的衣襬。
那姿勢很弱勢,就像是千年前那個被村子的男人們追殺,慌不擇路跑到樹林中的那個尚且幼小無力的他般,那般脆弱無助,那般茫然弱小。
而他在縱情面前,似乎也總是弱勢的,弱小的,永遠如此。
縱情低頭看他。
最終,他站了起來,扯著縱情,往房間走。
縱情挑了挑眉,仍由了他。
他將縱情拉到房中,扯著她坐下了,不管不顧般開始說話,說很多事情。
他的恨,他的怨,他曾經的歡喜和孤單,那麼多時光沉澱下來的記憶,大多是孤單苦澀的,傷害多到幾乎說不完的程度,而其中最為毀滅性的,自然是縱情給予的種種的痛苦。
不是因為縱情太狠,而是因為那是縱情,是他抱有過種種奢望的縱情。
他說了好多好多,縱情的回應或調笑或嘲諷,但她始終在傾聽,難得的,如此的溫柔,這卻更清楚的顯示了這就是最後。
天空一點一點黯淡下來,他不知不覺的陷入了睡眠。
再次醒來時,縱情已經不在了。
只有母親,坐在他的身旁。
他怔然的,看向門外,不知在想身後。
麻之葉伸手摟住了,憐惜的,心疼的,摟著他。
他忠實用力抱住了母親,死死的咬著嘴唇,隱約的哭聲更添了幾分壓抑和沉重。
他是個孩子,仍舊還只是個孩子,也許他帶上自我保護的面具,但本質上,他還是那個失去了母親,茫然無助的幼小孩童,從未真正長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