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段時間幾乎要崩潰了……
文馨和洪原第一次上床,兩個人幾乎一夜未睡。
天快亮的時候,文馨軟軟地依偎在他的懷裡,終於把那句心裡話說了出來:“洪原,那次你救了我之後,我就想,假如你真的毀了容,我也願意嫁給你。”
洪原說:“看來,我想娶你的話,非得毀容不可了?”
文馨就幸福地笑起來。
過了會兒,洪原認真地說:“不過,你現在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
“為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
洪原不像蔣中天那樣會說話,不過他對文馨很好,天天接送文馨上下班。
不過,他接送文馨只限於電視臺大門口,從來不露面。
有一次,他突然對文馨說:“你不要再租房了,我打算給你買一套房子。”
文馨說:“你應該說———給咱倆買一套房子。要不然,聽起來好像我是你的情人似的。”
洪原笑了:“怎麼說都行。”
文馨說:“正好有個房產開發商,在西郊建了一片別墅,他要在我的節目做廣告。他承諾我,要是我買房,給半價就行。”
“那太划算了。不過,這房子就不能算我給你買的了,它剛好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什麼我的你的,都是我們的!”
接著,文馨就談到了結婚的問題。
洪原說:“我們先把房子買下來,結婚再等一等。”
“為什麼?”
“……我要先賺一點錢。”
文馨不禁又想起了那筆鉅款。她和洪原的關係發展到了這一步,蔣中天當年拿跑的等於是她的錢!
她和洪原相好之後,兩個人總是避而不談蔣中天,這個名字幾乎成了他們之間的某種忌諱。此時,她實在忍不住,又一次提起了他:“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報警?也許警察能抓住他,把那筆錢追回來!”
洪原淡淡地說:“我不願意和警察打交道。”
很快,靠山別墅就蓋起來,開始銷售了。
洪原果然在那裡買了一棟小樓。他是用文馨的名字買的,這讓文馨很感動。
那個開發商還沒來得及在電視上做廣告,就被抓了。
現在,這個靠山別墅孤零零地矗立在西郊的山腳下,四周該開發的配套專案都停工了,顯得十分冷清,像一座廢棄的城堡。到目前為止,政府還沒有宣佈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時間久了,蔣中天終於不再是兩個人忌諱的話題。他們開始大大方方地談論他。
“你恨他嗎?”文馨和洪原一起躺在床上,她問他。
“我恨不能撕了他。”洪原說。
“我也恨他。”文馨說。
接著,她捧起洪原的臉說:“你和他,都是千載難逢的男人,結果,都讓我遇上了。”
洪原說:“我只是在七河臺讀了三年高中,接著就離開了十年時間,這裡幾乎沒有人熟悉我。我的公司解散之後,我立即改了名字,換了單位,而且和一些曾經打過交道的人都斷絕了聯絡,等於把自己藏了起來。我這樣做,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文馨專注地聽他說。
“我想,他早晚有一天會回來的。他要回來,很可能會給你打電話。那時,我一定要禍害死他!為此,我不惜代價。”
“殺人可是要坐牢的!”文馨擔憂地說。她不想失去洪原。
“我不會那樣蠻幹。”
“那你想怎麼辦?”
洪原轉頭看了看她,說:“到時候,需要你配合我。”
文馨警覺地說:“你……不是為了報仇才跟我好的吧?”
洪原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說:“我愛你。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包括報仇。”
文馨縮了縮,鑽進了他的懷裡,喃喃地說:“只要你對我好,我也可以為你做一切。”
那個晚上,他們開始共同設計報仇計劃。
……一轉眼,蔣中天已經失蹤兩年了,這期間,他一直沒有給文馨打電話來。兩個人的報仇計劃一直沒有得到實施。
不過,他們因此也有了充裕的時間來雕琢它,修改它,補充它。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蔣中天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始終沒有一點音信。
他回來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也許,他跑到了泰國之類的國家,也許他在一個遙遠的城市隱姓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