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確實是個吃生米的……”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又小聲說:“昨天晚上,他還到我家拿走了我的獵槍。如果我不給他,他就要劁了我!”
黃山淡淡地問:“單筒雙筒?”
“單筒。”
“我捨出一個兄弟,他的槍就成了燒火棍。不過,我捨出哪個兄弟呢?”他的眼睛轉了一圈,落在了翟三的臉上,“槍是你的,你就來負責這件事吧!”
翟三“撲通”一下跪下了:“黃哥,饒命!我知道我錯了……”
黃山笑了笑,說:“我逗你玩玩,別怕。”
翟三站起來,不敢再坐了。
“站著幹什麼?坐吧。”
翟三這才小心地坐在沙發邊上。
“黃哥,有些話我不敢說……”
“你說。”
“你現在是做大事的人,犯不著為一個女人跟他 。依我看,你不如把那個女人甩了。”
黃山定定地看著翟三,沒有表態。
翟三的膽子大了些,繼續說:“那個女人給你帶不來利益,還是個無底洞。”
黃山抻了個懶腰,淡淡地說:“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對於我,她就像一個帽子,無所謂。不過,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很黏糊,不容易甩掉。”
正說著,他的手機又響了。
他知道還是梁三麗,沒有理睬,任它響。
翟三說:“你把這個帽子甩到別人腦袋上就行了。”
黃山愣了一下,然後他捶了捶腰,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翟三馬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黃哥,有什麼事你隨時吩咐。”
黃山沒有搭碴兒,拿起還在響的手機看了看。
翟三輕輕走了出去。
黃山把手機關了。
晚上,黃山開車離開被服廠,給梁三麗打了個電話。
“麗麗,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好嗎?”
梁三麗說:“你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撞車了呢。”
黃山訕訕地笑著說:“是車撞我了。”
“那你現在是在太平間給我打電話嘍?”
“我沒事,那輛車在修理廠修著呢。”
“牛逼!”梁三麗笑起來。
“我現在正去黑天鵝賓館餐廳,請你吃個飯。你晚上沒事吧?”
“我天天只有一個事,那就是等你的電話!”
“好吧,我們一會兒見。”
黃山來到黑天鵝賓館餐廳,在包間剛剛坐下,梁三麗就到了。
她把頭髮在腦袋後盤了一個髻,露出光潔的額頭,看上去很簡單,很漂亮。
上身穿一件黑色立領對襟衣裳,很寬大,系一排傳統的蒜瓣疙瘩扣,兩隻袖子高高地挽起來,露著兩截粉紅色的裡子。
下身穿一條粉紅色的長褲。
腳上穿一雙黑色平底繫帶鞋。
她一屁股坐在黃山旁邊,說:“這兩天你為什麼不跟我聯絡?”
黃山嘆口氣,說:“最近廠裡越來越不景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你不要跟我哭窮!”
“這兩天,好不容易簽了一份訂單,趕緊給人家做。”
“你總不至於親自下車間幹活吧?讓那些工人幹不就行了?”
“這廠子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兒,哪一件離得開我?來,點菜。”
梁三麗用左手拿起選單,反反覆覆地看。
黃山靜靜看著她,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你認識李作文嗎?”
梁三麗一下就把眼睛從選單上抬起來,盯著黃山問:“哪個李作文?”
“難道你認識兩個李作文?”
“就是。一個是哈市的大混子,一個算是文人———他失蹤了。”
“我說的是那個失蹤的。”
“那傢伙特自私!有一次,我和他在這家賓館的307房間好像撞了鬼,他媽的那個傢伙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跑掉了!前不久,他離開我又跑掉了,再也沒回來,不知道為什麼。”
“他肯定察覺到了更大的危險。”
梁三麗滿不在乎地說:“管他呢。”然後,繼續看選單。
“吃螃蟹嗎?”她問。
“不好啃,太硬了。還是吃蝦吧,軟。”
梁三麗就把服務員叫來,報了幾個菜名,服務員填了單,走開了。
梁三麗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