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伺候她。
“我看看。”原泊逐走過去。
然而柊舒停下嗚咽,卻抓起自己的頭髮,眼淚鼻涕地哭訴:“是頭髮,是媽媽漂亮的頭髮受傷了!”
“……”原泊逐看了一眼髮尾被燒焦的地方,沒說話。
“看來我下午還要去一趟理髮店。”柊舒的眼淚來得快,去得更快,“弟弟下午要去打工是吧?”
原泊逐點頭。
“爸爸媽媽晚上要去約會,不回家了,今天就讓姐姐給你點外賣哦。”
原泊逐想了想,原挽姣其實也未必回來。但還是說:“好。”
最後,柊舒坐在沙發上哀悼她的髮尾,原泊逐清掃完現場,煮了兩碗麵。
兩個人將就著對付了午飯後,柊舒急匆匆地換好衣服,要去重新做髮型。
她站在玄關衝原泊逐招招手。
原泊逐洗碗到一半:“恩?”
“快來,弟弟。”
原泊逐只好擦掉手上的水,走過去。
柊舒高高抬起胳膊,要摸他的頭:“跟媽媽說拜拜。”
原泊逐偏過頭,沒讓她碰到:“路上小心。”
柊舒撇撇嘴,仍不放棄,墊著腳就要去親他臉。
原泊逐反應敏捷,提前後退一步。
“可惡啊,又偷襲失敗!”柊舒瞪了他一眼,“弟弟今天也超級不可愛!”
這是他們家的傳統專案,或者說,是柊舒的傳統套路——
她一直想和原泊逐成為那種親密的母子關係。然而,沒有這樣的機會。
原泊逐從能下地走路開始,就非常有個性,懂事聽話但就是臭著個臉。
一個小孩兒,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穩重的氣場。不讓親不讓抱,不和任何人撒嬌。
柊舒有時候看到別人家的母親抱著兒子親密的樣子,也眼饞。
畢竟,從一歲到十八歲,柊舒就沒親到過自己兒子的小臉蛋。
現在原泊逐長大了,想要親密互動就更是難上加難。
這事兒已經快成她遺願清單裡最重要的事了。
柊舒希望原泊逐也能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愛撒嬌,會叛逆,有脾氣,青春期。
但都沒有。
她嘆了聲氣,搖搖頭,出門去了。
-
原泊逐下午要去打工。
咖啡店的兼職不是必要的,工資也不高。
他現在不缺錢了,其實可以辭職。
但老闆新招的咖啡師不滿意,就拜託原泊逐再幫忙做兩個週末。
原泊逐本來也沒有特別的事情做,所以答應了下來。
他們是單純的咖啡館,沒有餐食提供,最忙的是下午兩點到五點。飯點的時候人就少了。
一直到這一刻,整個週六一天都和往常的週末沒有太大的不同。
就在原泊逐認為,他的生活終於又可以回到掌控中的時候……
然後意外發生了。
六點,原泊逐要和晚班同事交班。
他做最後一杯咖啡。
客人仰起頭點單,原泊逐低下頭打票。
“要一杯香草拿鐵,一杯濃縮咖啡,再要一杯熱可可。甜點幫我加個提拉米蘇套餐,謝謝。”
帶著笑的聲音,很熟悉。
原泊逐的手一抖,把88元打成了888元。
重新輸入,打出小票,遞過去。
那人看了一眼,疑惑道:“不好意思,請問是不是弄錯了?我要的是香草拿鐵,不是……”
說到一半,對方卡殼。
這時原泊逐才慢慢抬眼。
兩個人對視上,他看著林雙徊,說:“恩,打錯了。”
原泊逐低頭,重新打。
站在吧檯前的林雙徊卻沒有再說話。
嘴唇抿得慘白,耳尖卻紅得滴血。
在這裡偶遇,兩個人顯然都沒有預料到。
而此時此刻,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沒過去24小時。
昨晚林雙徊醉倒路邊,原泊逐幫了忙,按理說,以林雙徊這樣的性格,清醒後肯定要和原泊逐找機會道謝的。
原泊逐就怕他又說“我請你吃飯”。
儘管可以拒絕,但他也會覺得麻煩。
然而,讓原泊逐沒想到的是,直到從他手裡拿走單號,林雙徊都是埋著頭的。
沒跟他打招呼,沒說話,沒要請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