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有力氣,可以試著掰開銬在我手上的鐵環看看。”孤兒冷漠而狐疑地說。
如果現在的這個是善良的扎布,那麼他使出吃奶的勁,應該可以拉開鐵環,因為那已經讓她用魔法刺磨得很脆弱了,現在好像一層扭曲的薄鐵。只可惜她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卻再也沒有力氣邁出這一步。
而如果他是假裝來消遣她的,那麼也無所謂。因為她終於明白,她憑自己是逃不掉的,就算甩了這手銬,她怕也走不到岸邊,就算能爬上去,也通不過外面的層層關卡。
一切,聽天由命,實在不行,唯死而已。
扎布明顯地愣了一下,顯得有些為難,可最終卻咬牙切齒地撲過來,死命拉住那鐵環。雖然在看到孤兒的傷口時驚叫了一聲,但當他發現鐵環已經非常薄,就用盡力氣去掰。
他的力量真的很弱,扭曲到這種程度的鐵器,阿德斯一指就能掰開,可他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他白胖的手上血跡斑斑,孤兒都感到沒希望的時候,他才讓孤兒的一隻手得到解放,接著是第二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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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第六章◎兩個扎布(2)
“伯爵小姐,您是怎麼弄薄這鐵環的?”扎布很驚訝。
孤兒不理他。
而隨著鐵鏈落水的聲音,失了鐵鏈禁錮的孤兒同時也失了支撐,向前便倒,被扎布一把抱住。
“放開我,混蛋!”孤兒大罵。
扎布顯得很為難,“不是——我不是要——這樣您會倒在水裡的——等一下,我——我背您。”他說著,以手臂奮力架起孤兒虛弱得無法站立的身體,轉過身去,把孤兒背到背上,艱難無比地向岸邊走。
孤兒的疑惑加深了,不知扎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當真是變回了那個善良的扎布,現在要救她出去?還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等著來折磨她?
但她不說話,只看著,幾乎帶著一種心灰意冷的態度任一切發生。如果他是要找男人來侮辱她,她可以立即用腕上的尖刺劃破自己的喉嚨。
“我扶您上去,您也用點力,我一個人——不行。”他氣喘吁吁地到了岸邊,用力把孤兒往岸上託。
孤兒這時候什麼也不想了,只是奮力離開這骯髒的、泡了她好幾天的水。坐到實地上的時候,她感覺屁股和腿針刺一樣的疼。稍稍掀起裙子一看,雙腿腫脹不堪,好像碰一碰就會潰爛,然後就脫離身體似的。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自從被關以來,頭一次為自己哭泣。不會癱瘓吧?會不會從此腿就變得坑坑窪窪的難看?這樣就算被救出去,再見到阿德斯,他也會討厭醜陋的自己吧?
“別擔心。”扎布笨拙地爬上來,“我今天早上才聽說您給關到水牢裡好幾天,連忙來救您。我帶著我們司文家族特製的花草藥膏,外敷內服,對消除水腫、保護面板特別有利。”
“難道你經常把人泡在這髒水裡傷害,然後再救他們?”孤兒言辭犀利,諷刺和輕蔑意味濃厚。
扎布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但什麼也沒說,只尷尬地搓搓手,“不管您多討厭我,親愛的伯爵小姐,再相信我這一次,跟我走。我聽說這件可怕的事後,已經做了安排,現在咱們動作快一點,您和您的手下是可以成功逃走的。但是我沒時間解釋,我請求您,一定再信我最後一回。”
孤兒疑惑地望著他。為什麼他總說“聽說這件事後”呢?這明明是他做的。難道他精神分裂後,不知道另一個自己做了什麼惡嗎?
不過她的情況也不可能再糟糕了,就算他是假裝,且看他耍什麼花樣再說。
於是她伸出手,“我走不了路,你得揹我。”這樣的話,就算他耍花招,離她那麼近,她也可以用魔法刺當武器來威脅他。而且扎布肯揹她,把背上的大片漏洞暴露給她,說明他要幫她逃走的心意更真實些。
扎布想也沒想,抓著孤兒的手腕,把她背了起來。
孤兒手腕上的傷被抓之下,疼得她幾欲昏去,可她咬牙堅持住。只是鐵門外瀉進的光線讓她適應不了,不禁緊閉上眼睛。
感覺扎布踉踉蹌蹌把她背出了牢房,微睜眼一看,發現外面的通道一個人也沒有。
這,不是陰謀吧?她緊張起來。
孤兒勉力提起精神戒備著,卻見扎布一路揹著她,搖搖晃晃、腳步沉重地穿過一條走廊,然後摸進一個黑門。她又疑惑又驚懼,因為那條走廊上一個守衛也沒有,而那個黑門也並不是通向水牢外的,而是凹進一堵牆內,似乎是個暗道,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