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透過氣息的升降使身體內部形成一個暫時的空場,從而將外物的元氣順利地吸收到體內,化入筋脈中為我所用。小保學得很認真,練得很刻苦,可是十天過去之後,他除了吐納的功夫做得比以前更深、更長之外,始終無法準確地感知到外物的元氣所在。站在營帳外高高的號旗旗竿下,小保抽出驚風寶劍向空氣中狠狠地劈砍了一通,然後把劍收回到鞘中,走過來平靜地對我說:小妹,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是不可能學會魔法的,我認了。
這天夜裡,大宋的老國師趙天綱在經過多日的參詳之後,宣佈自己有了最驚人的發現。那時我正在自己的營帳外仰觀天象,苦苦尋求破陣之道,六郎大叔差一個傳令兵將我和小保急急忙忙地召到了中軍帳。傳令兵掀開厚重的棉門簾,我們驚訝地看到老國師躺在中軍帳的行軍榻上奄奄一息,長長的白鬍子上沾著猩紅的斑斑血跡。
老國師向我伸出手來,我急忙上前握住,老國師倒了一口氣,艱難地對我說:金木……水火土……五個陣眼……你去……找到它們……天門……陣……就破了……
我急忙問道:什麼……什麼樣的陣眼?
老國師沒有回答,對六郎大叔伸出另一隻手來,又倒了一口氣。六郎大叔含淚道:請國師吩咐。
老國師用盡最後的力量大聲說道:魔法要用魔法來破!
就因為老國師的這句話,我被推上了楊家軍破陣主將的位置。從那之後,我就越來越深地捲進大宋朝連綿不息的戰事之中,如果說我可以算是大宋朝現存的少數幾個職業軍人的標板之一的話,我這措不及防的職業生涯,就是從天門陣開始的。
傳說中蕭燕燕容貌風流、心思深沉、襟懷遠大、武功特異,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捉摸不透的女人。整個契丹王朝在蕭燕燕統治期間達到了空前的強盛,浩莽的草原再也盛不下這顆曠世的野心,於是,她的鐵腕揮向了中原。
15 破陣子
我又陷入了長時間的冥想之中。
老國師離世之後,在楊家軍中,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從法術的角度與我進行互動和磋商了,我必須獨自承擔起以前主要由國師來擔當的魔法系軍師的工作。我從來不是一個好戰的人,可是現在,我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渴望這場戰爭早一點到來,更渴望這場戰爭早一點結束。自從離開穆柯寨加盟楊家軍,我每天廝混在一個我所不熟悉的武官成群的環境裡,靠戰爭對我的需求而與小保並肩同在,靠我對小保的愛而催動自己去接納和進入他的世界。對於這種終日在泥沼中打滾的生活,我從來沒有心理準備,卻在最短的時間內決定接受。因為,自從我在小妹屋中甦醒過來、決定原諒一切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別無選擇了。
那時候,我天真地認為,只要破了天門陣、戰勝了韓昌,我們就能夠得到夢想中的安寧了。
可是韓昌,那個讓我暗懷著既忐忑又嚮往的親近之感的前輩,那個任何人只要見過一面就會一輩子感到驚異的黑色魔法師,幾個月來穩坐釣魚臺按兵不動,他到底在做些什麼呢?難道他是以天門陣為幌子,暗中卻另有打算嗎?
四月裡,從西北的防衛軍那裡果然傳來了讓我們感到震驚的訊息:五十萬契丹軍隊在契丹北院大王耶律休哥的率領下,越過陰山和烏藍河,直接侵入了大宋的西北邊疆。而宋朝大軍主力全部押在北線的天門陣,已成騎虎難下之勢,進不得,退不了。天門陣一帶有韓昌號稱百萬之眾的契丹精兵,他們進可攻、退可守,是目前對大宋江山最大的威脅。破不了天門陣,楊家軍就無法後撤。最可怕的是,一旦韓昌大軍與西北線的耶律休哥形成左右呼應之勢,戰爭的發展形勢,恐怕就不會象現在這樣平緩了。
八賢王早已結束了對我們前線的視察,回到京都覆命去了。有一天,六郎大叔把我叫到中軍帳,問我對目前戰爭形勢的看法。
我說到對韓昌和耶律休哥左右夾攻的擔心,六郎大叔點點頭,沉吟道:這件事情,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韓昌這一招是很兇險的。他擺了個難以破解的天門陣在這裡,讓咱們變得很被動。他一天不走,咱們的大軍就一天不能移動。韓昌大概認為憑藉咱們目前的力量,在他們的戰略佈署期內,是不能破解他精心佈下的天門陣的。所以他用這個陣子牽制著咱們,讓咱們明明知道西北線危急卻不能抽兵營救。幸好呼王爺已經得到朝廷委派,帶兵前去支援了,呼家將驍勇驃悍,呼家軍軍紀嚴明,有他們全力抵擋,西北前線短期內應該已無大礙。我更擔心的是,耶律休哥在西北線發動的進攻可能不是孤立的,如果他聯合西夏人一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