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英也面色不善地回看向她,“孩子雖不該說,但卻在理。這是爸請我們一家過來吃飯了,到這來喝杯酒都不行了?”有些時候,王鳳英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尤其面對她看不上的人。
趙悅心頓時聲音尖利道,“我看你們是沒喝過酒吧?非得到這來丟人現眼!”她可一直因為妹妹沒打住院的事記恨著呢。
“行了行了,吵吵個什麼?叫你們來吃飯的,不是叫你們來嚷嚷的,丟不丟人。”二姨王淑芳刻薄斥責。
說罷,她又臉沒好臉的瞥向王鳳英,“爸叫你們回來吃飯是圖個團圓,別以為就怎麼回事似的,人有時候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
王鳳英臉漲得通紅。可對於王淑芳的斥責,在座沒有一人阻止,大多數人都沒往心裡去,對於王鳳英家遭到這樣的待遇感到稀鬆平常,甚至連嘲笑與憐憫都省了。
大舅舅王澤嚴擺了擺手,“行了,都是一家人,說那麼多做什麼。”說完尤其瞪了妻子趙悅心一眼。
聞言,王淑芳沒有應聲。
這時,身為國企老總的三舅舅王澤立轉目看向而就王澤軍,“聽爸說你準備在華西搞投資?”
先前跟莫軍寶說話絲毫不留情面的王澤軍,面對弟弟王澤立卻換上了笑臉,“現在東鷹集團在華西搞開發如火如荼,我這段時間也打算在華西投點資,最好是能跟東鷹搭上線。這事跟咱爸商量了一下,說是今天給我介紹幾個朋友。”
王淑芳頓時輕笑一聲,“原來不是家宴,怎麼還招呼上我們了?”
“主要還是家宴!主要還是家宴!”王澤軍笑呵呵道,“而且爸也說了,想借著這由頭全家人在一起聚聚嘛!你說咱家除了我個下海做買賣的,在座都是官職在身,一年到頭一個比一個忙,聚在一起也不容易。”
莫軍寶就更是渾身不自在,坐在那裡十分尷尬,王鳳英更是紅著眼圈將頭埋低。
王淑芳輕哼道,“我不也自己做點小買賣嗎。”
王澤軍笑道,“那能一樣嘛,咱家姐夫交通局一把呢,實實在在官袍在身。”
這一記馬屁拍得王舒服略微舒坦,面色也好看了不少。
“東鷹?”王澤嚴皺了皺眉,“我倒是聽著點訊息,最近這個東鷹火得很吶,好像是收購了賈氏在全國的拍賣行。聽說這公司背景不乾淨,是混黑的。我說澤軍,你可不能瞎聯絡啊。”
王澤軍聞言頓時一笑,“我說大哥,你咋還這麼老思想?現在那些個大公司哪有實實在在乾淨的?多多少少都沾點黑。”
王澤嚴搖頭道,“這兩年國家打黑打得厲害,你這思想可不行!到時候容易給我們老王家招禍!”
“呵呵,現在這年月,跟黑沾邊的都能賺錢,現在這東鷹在咱東市可是一霸,你看政府抽出空管了嗎?官黑相互我看是真的。你就放心吧,我實實在在投資做買賣,給老王家招禍這帽子扣的有點大了。”王澤軍雖是在笑,話裡話外也透著一股子不樂意。
王澤嚴被他一堵,也沒了話說。
一旁的王美雲也開口說道,“澤軍說的倒也沒錯,主要是合作尅,別胡來就行。”
這位市委辦公室副主任的話,眾人還是比較給面子的點了點頭。
王淑芳的丈夫李全這時開口問道,“大哥,聽說紀委最近要嚴肅整頓幹部作風問題,要先從我們交通局入手,有準信了嗎?”
王澤嚴頓時擺手說道,“以訛傳訛,這是哪裡聽來的小道訊息。”
聽聞此言,李全頓時放心的笑了笑,“聽同事私底下叨咕的,倒也沒真信。”
王美雲的丈夫張波見王鳳英一家坐在旁邊尷尬,就笑著問道,“鳳英,聽說子涵考上東城了,這孩子有出息啊!”
王鳳英深吸口氣,才笑著回應道,“子涵向來爭氣,也多虧有這麼個孩子。”
張波便微微一笑,“做父母的不就圖個孩子,咱家琦琦就比子涵大一歲,以後多走動走動,一起補補課。”
與王澤立說著話的王澤軍聞言轉過頭來,“是的啊,孩子這個年齡本就應該多補補課嘛,鳳英,你們一家現在都搬到東市了?”
王鳳英點了點頭,“前陣子剛搬過來的,為的就近照顧孩子學習。”
“呵呵,東市消費較高,東城這學校也是個耗錢的地方,家裡挺困難的吧?”王澤軍笑問,瞥了莫軍寶一眼。
“困難到說不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王鳳英動了動嘴唇,最終這樣說道。心裡著實憋著口氣。
王澤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