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位置上,陰夜冥漫不經心的呷了一口酒,淺笑出聲:“立寒,這次你娘舉辦的百花宴,怕是為你而辦的吧。”
陰夜冥的對面,是當朝宰相的獨子沈立寒,沈立寒長相儒雅,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是二皇子陰夜冥的陪讀,兩人甚是熟悉,可以稱得上是朋友,是以說話隨意,含笑道:“是為我而辦,但是就是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看上今年的宴主。”
陰夜冥挑眉,“是哪天的小姐有這麼大的架子?本王倒想會一會。”
立寒笑起來,“放心吧,以後你和她會面的機會會很多。”
話中有話,陰夜冥微一思索,隨即道:“你是說黎畫衣,比賽還沒開始,你怎知她會是宴主?莫非你對自己的表妹秦紫芫沒有信心?”
“本來我以為紫芫可以和黎畫衣平分秋色,但是剛才發生的一件事,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哦?”陰夜冥眼底透出興趣:“什麼事?”
“剛才有人找到我娘,希望借我娘之手拍賣名畫《飛天》,所得的善款將捐助安南的災民。”
“是黎畫衣。”
“不中亦不遠,是黎沉燻,黎畫衣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是她姐姐讓她這麼做的。”沈立寒讚許道:“真是個聰明的女子,沒有被《飛天》的價值所迷惑,反而看透了它背後隱藏的危險,並且能夠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的時候,毅然脫手,同時又可為自己博得一番美名,光是這份氣度,就足以配得上百花宴宴主的稱號。”他看向陰夜冥,“王爺挑女人的眼力越來越好了。”
“如果只是挑一個女人的話,本王還犯不著花這麼大的力氣。”陰夜冥嘴角一勾,視線一轉,舞姬立刻無聲退下。
沈立寒心下一怔:“莫非……”
陰夜冥站起身,語氣淡淡:“你不覺得本王的王府需要一位王妃來打理嗎?”
沈立寒也站起身:“我是奇怪你為什麼會從千萬的女子中挑中黎畫衣?”
“父皇一直對黎御琅讚賞有加,幾次想要任用都被他婉拒了,而父皇一直最忌憚皇子和重臣聯姻,兩點看來,黎畫衣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嗎?”
“所以,你才用《飛天》去試探她。”
“我可不想為討父皇歡心而娶一個愚笨的女人,要想做我的王妃,必須是一個精明而有心計的女子。”
“那現在黎畫衣算是透過考驗了。”沈立寒眼眸一轉,狀似不經意道:“這也是你不選天瑤的原因。”
“做王妃的女子,有著尊貴的頭銜,但是也是眾矢之的,每天周旋在各種勢力之間,而天瑤,我不想把她置於危險之中。”
“那黎畫衣不是很可悲,得不到丈夫的愛,得到的只是權勢,一輩子困於權勢這張網中,就只是因為她的聰明。”沈立寒微微嘆息:“會不會對她太不公平了?”
“公平?”陰夜冥看向柳堤的方向:“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
金風玉露一相逢5
金風玉露一相逢 6
金風玉露一相逢6… 柳堤上。
百花宴即將開始,參賽的小姐們都整裝待發,儘管心裡不免有幾分緊張,面上卻是笑意盈盈。
黎畫衣檢查自己的裝束,並無一絲不妥之後,方才從容開啟一旁的畫卷,黎畫衣自小得父親的薰陶,對於書畫自是有一番研究,只一眼,臉色陡然一變。
緋紅緋葉兩人立刻察覺到主子的異樣,緋紅上前低聲問:“小姐,怎麼了?”
黎畫衣的語氣有種壓制不住的憤怒:“畫被人換了,這是真跡。”
“什麼?”緋紅驚撥出聲,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掩口道:“對了,小姐,我拿著畫出門的時候撞上了二小姐的丫環凝煙,畫掉在地上,是她撿來遞給我的。”
黎畫衣豁然起身,“一定是我那個‘好妹妹’換的。”她眼裡亮光一閃,“她以為這個家是她說了算?擅自動我的東西我已饒了她,現在竟然還這樣戲弄我。”
“是呀,二小姐嘴上說是為了小姐好,指不定是想加害小姐呢?”緋葉上前道:“上次小姐讓我們跟隨她到東湖口,就一直看她和丫環嘀咕著什麼,以前每次來都只是住上三五天,這次居然一來就不走了,她是不是想趁老爺不在家奪取家中大權?”
“就憑她!”黎畫衣冷冷一笑:“她還真以為自己是黎家的正牌小姐,不過是一個山野丫頭而已,她想要我賣掉畫是吧,我偏偏不稱她的意。”
正說著,突見前方一片騷動,原是沈夫人過來了,沈夫人一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