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監室的時候,喬鬱有些詫異的問旁邊一個人:“難道不是在這裡見家屬?”
兩個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徑直把他帶進一間完全密封的房間,喬鬱回過頭剛想說話,鼻子上突然蒙上一塊白色毛巾,他猛地一頓,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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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X社報道,震驚全國的警署法醫謀殺重案組隊長一案終於告破,罪犯黎夜星於昨日上午被槍斃,T市警署稱這是眾望所歸、民心所向……更多後續報道請繼續關注我臺其他節目。”
機場候機大廳的大屏電視裡,正播報著新聞,大廳裡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乘客,旁邊的落地玻璃窗外,一架架飛機正在井然有序的起飛。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抬頭看了一眼新聞又重新低下頭,他的身邊放著一個輪椅,椅子上坐著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滿臉皺紋鬚髮盡白,閉著眼睛神色十分疲憊,顯然是大病初癒不久。
男人幫老人整理好身上蓋得毛毯,抬手看了看手錶,聽見喇叭裡機場小姐提示的登記資訊,拿著兩張機票推著老人走進了登機口。
坐在飛機裡,空中小姐推著餐車過來,看到一直昏睡的老人問道:“先生,請問需要幫這位老先生那一張毯子來嗎?飛機裡的冷氣很足,他這樣一直睡著,可能會著涼。”
中年男人回過頭,看了老人一眼,笑著點點頭:“好啊,謝謝你了。”
空姐笑著點點頭,轉身走了,可是心裡卻有些犯嘀咕:這男人看這老頭的眼神怎麼這麼怪,好像是……好像是在看自己的愛人一樣溫柔!?
她被自己這樣驚悚的想法嚇到了,在心裡呸呸呸好幾聲,我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連七八十的老頭子都YY起來了,罪過罪過……
中年男人接過空姐手中的毛毯幫老人蓋上,還細心的捋了捋他花白的頭髮,眼神出奇的溫柔。
這時老人睜開迷濛的眼睛,有些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差點沒跳起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驚悚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男人帶著笑意看了他一眼,悄悄地把頭湊過來低聲道:“你醒了?”
老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戒備的說:“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男人噗嗤一聲笑出來,接著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手心裡一筆一劃的寫下兩個字,一瞬間老人愣住了,接著渾濁的眼睛迅速湧出了淚水。
“叢……你還活著……?”
“噓……”男人神秘的挑挑眉毛,“佛曰不可語,你什麼都不要問,我們下了飛機在說。”
老人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臉,眼睛轉了好幾下,努力了好久才把一肚子話嚥進嘴裡。他看了看男人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拉過那人的手寫到:“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男人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在他手心慢慢的寫:“我們該謝謝陳音。”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你猜。”
原來中年男子就是叢戎,而那個年老色衰的糟老頭當然就是喬鬱,兩個人明明有一肚子話要說,可是卻因為身份敏感什麼都說不了,只能忍著熬到飛機降落。
當飛機終於著落,叢戎推著偽裝成老頭的喬鬱走出機場,一股鹹鹹的海風吹過,眼前是一片蔚藍色與白色相間的畫面,燦爛的花朵,純白的屋頂,藍色的大海,地中海的氣息撲面而來。
喬鬱緊緊地拉住叢戎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他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竟然哽咽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裡是……愛琴海?”
叢戎點點頭,從背後摟住喬鬱,低聲說:“我答應過我要給我一個家,所以我帶你來這裡還你一直想要的自由。”
喬鬱眼眶全紅了,鼻子裡酸澀一片,他抓住叢戎的領子說:“你低下頭,讓我摸摸你的臉。”
手下的面板觸感僵硬,一看就是易過容,他多想扯下這層偽裝親眼看看叢戎,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沒死?我明明被判了死刑,為什麼一轉眼卻坐在了飛機上?那天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你怎麼逃出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環炮一樣扔過來,一下子讓叢戎措手不及,他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真的很像十萬個為什麼哎,這麼多問題我到底要先回答哪個啊?”
“說不清就一個一個的說!”
“好好好,這事說來話長,但是歸根結底就一句話,陳音是我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