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宇含笑聽她說話,一雙桃花眼揉碎了春水。
他看她的眼神絕對算不上清白。
紀雲覺得沒眼看,抬手捂住了眼睛。
沈淮河第二次家教隔了好幾天,因為紀雲藉口生病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沈老師應該不會勉強學生吧?”
——這是沈淮河與紀湘打微信電話聊紀雲情況時,紀雲在旁邊插的話。
等到沈淮河再次來到紀家的時候,就看到他那需要“抽絲”的學生正蹲在客廳的玻璃矮桌前剝荔枝。
“一把荔枝三把火,紀雲病剛好些不太好吃荔枝吧?”沈淮河推了推金絲眼鏡,對身旁的紀湘這樣道。
紀湘咳了一聲,紀雲抬頭看了她一眼,想起這女人瘋起來的雞毛撣子,很給面子地放下了手裡的荔枝。
沈淮河坐到了屏風後的木桌子旁,開始整理自己的教材。
紀雲也洗了手跟著坐到了他對面。
紀湘橫豎無事,便繼承了紀雲的勞動成果,捧了那碗荔枝坐在榻榻米上刷手機。
屋子裡一時安靜下來,男生講題的聲音和家裡那隻英短藍貓擺弄線球的淅淅雜音便格外的明顯。
紀湘又想起了夏天的芭蕉雨,男生低聲講著解三角形,藍貓爪子壓在了線球上。
是很舒服的白噪音,紀湘想。
時間過去了大半,沈淮河停止了講題,抽出一張卷子讓紀雲解。
傍晚的日光透過落地窗灑在紀雲金黃色的捲髮上,她那冷白的膚色在黃昏裡更加晶瑩。
沈淮河有些走神地想到紀湘。
也是這樣一個黃昏,她趴在課桌上睡覺,白色的窗紗被風吹動,拂在她鋪滿後背的黑髮上。
傍晚的暈光落在她的眼睫上,她不舒服地皺了下眉頭,他鬼使神差地抓住了窗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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