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眼前這一幕詭異的景象所吸引。
另一方面,正當譚崇遠怒斥孟星雲,要他儘速離開聖壇之際,聖池之中卻漸漸發生了奇妙變化……
銀瀾天輕搖著羽扇,冷眼旁觀這詭譎異象,喃喃自語道:
“可惜我還是慢了一步。月圓之夜、靈霧之巔,魔刀終究還是要出土了。這難道是天意麼?”
一語未畢,眾人只見紫光之中,有一把森寒逼人的魔刀正緩緩現出,原來正是那日突然消失不見的風鈴魔刀。
花戀雪見此異象,忍不住喃喃自語:
“風鈴魔刀?難道近日來靈霧山中毒物四出,也全是因這魔刀引起的麼?”
“沒錯!平常蟄伏不出的毒物,會異乎尋常地出來活動,正是受這深埋土中的魔刀戾氣所逼出。”
“可是,為什麼會選在這個地方?魔刀的出現,替村民帶來了不少麻煩和災難。為何帶有戾氣的魔刀,偏偏要選在這個安寧詳和的小村中出現呢?”
“當初,魔刀就是被這個聖壇的怨戾之氣所引來的?”
“怨戾之氣?”
“數百年前,月瑤族遷居到此,曾有過血祭陋俗,即是犧牲活人來獻祭。所以月瑤族人自古奉為聖壇之地,長年積累著一股怨戾之氣。就是這股盤聚了數百年的怨戾之氣,將魔刀引來。”
銀瀾天銳利的眼神,掃向了佇立池畔的孟星雲一眼,又道:
“再加上兩顆命帶煞氣的地煞孤零星在此交會,更是引得魔刀深埋於此,盤踞不去。”
突然間,詭譎的淡銀月光落在魔刀之上……彷彿自百年沉睡中醒來似的,風鈴魔刀開始在月光下響起了陣陣清脆如鈴的聲響。
這時,一直靜立一旁的孟星雲,只覺胸口鼓動異常,彷彿他心口的跳動,正與魔刀的鈴聲相互呼應著。
就像是在呼應魔刀召喚似的,孟星雲的右手自然地握緊了刀柄,運氣一提。他感覺到自己與魔刀就像緊密結合成一體一般,彼此心意相通。
勁運右掌,奮力一揮,只聞一陣轟然巨響,魔刀的刀氣,已將聖壇中的半月池劈成兩半。
風鈴魔刀已自孟星雲手中獲得了重生。孟星雲一抽出魔刀,眾人只覺一道森寒紫光戾氣逼人。眼見聖池被毀,譚崇遠大怒之下步步逼近孟星雲,大喝道:
“你這忘恩負義的漢人!竟然不顧我族救命之恩,擅闖聖壇,還毀了我族聖池。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老夫若不與你決一死戰,又怎維護我月瑤一族!”
接著譚崇遠不顧銀瀾天等人的阻止,一個箭步即逼近到孟星雲身旁,一雙虎掌立刻風馳電掣地直逼上前。
恍若大夢初醒的孟星雲,見譚崇遠步步逼近,立時反射性地將手中魔刀揮出,反手抵擋。
豈知魔刀威力驚人,意在自衛的孟星雲,並未用上十成功力,只是迫於無奈地出手抵擋,但譚崇遠仍是無可避免地傷在孟星雲刀下。
“危險!”銀瀾天急道。
一語未畢,一陣清脆響亮的鈴聲響起。只見風鈴魔刀那股森寒凜冽的邪戾刀氣,就像一道鋒利無比的利刃,深深重創了譚崇遠的身子。
眼見這難以置信的一幕,孟星雲震驚得愣在當場,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本無意傷人,會提刀抵抗也只為了自保,豈知魔刀的威力竟如此驚人。
“長老!長老……”
看見譚崇遠不支倒地,花戀雪悲傷地哭泣起來。
口吐鮮血、身受重傷的譚崇遠,顫抖地伸出粗黑大手,輕撫在花戀雪的嫩頰上,安慰她道:
“戀雪,別……別哭了!我……我曾經答應你娘……要好好……照顧你……”
“長老,您受了重傷,別說太多話!讓戀雪為您治傷吧!”
“不……我自己的傷勢……我很清楚……有些話現……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不會的!長老,你的傷一定會好的!咱們月瑤族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在您的守護之下依然屹立不倒。現在您只是受了刀傷而已,一定不會有事的……您會好起來的!”
“戀雪……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不論我……如何……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譚崇遠顫抖地緊抓著花戀雪的手,在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一動也一動地氣絕身亡。
花戀雪伏臥在長老身上痛哭失聲,早哭成了楚楚可憐的淚人兒。
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失手殺死了從小到大最疼愛自己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