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也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關心小蟲子的安危,這次也顧不得怨天尤人,憎恨血屍了,手上卯足了力氣,朝著前面打去。
碰的一下,倒是,手上觸感很強烈,但是那東西像是石頭一般,我根本打不動,這時候,我聽見金絲眼鏡陳興陰仄仄的動靜:“小子,時間到了,真沒想到,你倒是配合,順著我給的線索就朝著這來了,要是不自己過來,我們去抓你,倒是費事了,現在也是極好的。”
這金絲眼鏡居然是說起了甄嬛體,我聽的可是心裡窩火啊,我和尹三一直想要玩鳥,但是不曾想,現在是被鳥給啄瞎了眼睛。
我當然不甘心當這金絲眼鏡男的階下囚,用盡全身力氣的掙扎起來,可這次沒掙扎多久,周圍的那霧氣像是定型一般,將我牢牢的鑲嵌在這,動彈不得了。
下巴又是一陣冰涼,那小東西過捏住我的下巴,使勁往下拉著,金絲眼鏡男現在離我很近了,我都能聽見他拉風箱一般的喘氣聲。
我嘴巴張開,這次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了,張開嘴巴後,我就感覺有無數的像是活蹦亂跳的泥鰍一般的東西,又像是果凍一般的東西,拼命的朝著我的嘴巴中鑽,滑膩膩的,非常噁心。
生死攸關的時候,我身上的潛能終於是爆發出來,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怪力,兩條手從那黑霧中抽了出來,然後就是朝著旁邊的小美人盂拍去。
我這含怒的一擊,那小美人盂要是不閃不躲,估計只有掛掉這一個出路,但是我那氣勢如虹的一掌還沒有拍到小美人盂,在半空中,我的手就被另一隻冰涼的手給捏住了。
眼前仿若斗轉星移,那濃濃的黑霧散去,依稀能看見周圍的景象。
我只掙脫出來一個胳膊,現在還是被那紅衣似血的女人給抓住,我見到血屍是悲憤交加,想要問問她究竟為什麼,但是嘴巴里無休止的鑽進來的那東西,生生堵斷了我的喉管。
血屍站在我的側身前,在他身後,是那個囂張的金絲眼鏡男,而我下巴上吊著那個小小的美人痰盂,在我正前方,是那個大一點的美人盂,雙腳凌空站著,視線和我平視,那黑洞洞沒有下巴的嘴,將她的臉詭異拉長。
我現在欲哭無淚,為什麼我嘴巴感覺撐挺,是因為那和我面對面的美人盂,她那黑乎乎的嘴巴中,不間斷的吐出一條手臂粗細的烏黑的軟綿綿東西,正朝著我的嘴巴里吐過來。
我們周圍的那團黑氣,一個勁的朝著大美人盂湧過去,然後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濾網一般,將這些黑氣過濾了,嘴對嘴的朝我吐過來。
我這算是什麼,被口爆了?還是被那些墳頭裡面鑽出來的陰氣給爆的?這些湧進來的,都是尹三口中說的,十分難得的陰氣,藉著些難得陰氣的光,我現在的肚子,已經成了蛤蟆大小。
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會選中我,我對血屍究竟算是一個什麼存在,一直鑽死牛角的我,除了這兩個問題,還真的什麼都沒有想。
但是,那小蟲子吱吱亂叫的聲音,徹底的將我驚醒了過來,我瞪著大眼睛看那過去,看見那小蟲子現在身子慢慢的融入到了那它之前追的樂此不疲的黑蓮花之中,小蟲子瞪著那滾圓烏黑的大眼睛,神色悲切的衝我吱吱叫著,似乎是在求救,又似乎是在告別。
或許我對於我自己的死並沒有多大觸動,因為我也算是一個死過人了,但是,我絕對不允許的是,傷害我身邊最好的朋友,小蟲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但是數次跟我狼狽為奸,已經有了很深的戰鬥友誼,比起尹三那狗日的都靠譜,我是萬萬不能讓他受到傷害的。
我身子裡面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炸開了一般,熟悉而又陌生的撕裂感讓我痛並快樂著,在我幾乎都要忘了的時候,那把八臂決,終於是又開始出現了。
八臂決開通脈象後,會產生對應的胳膊,當然,這必須是練到極致的情況下,八臂決練的算是身子裡的潛能,兩條實體胳膊到後來力大無比,那剩餘看不見的胳膊,就是鬼物的剋星。
在血屍有些吃驚的面孔中,我怒吼一聲,因為我的嘴巴都被那滑膩膩的陰氣填滿,所以叫聲有些怪異。
我之前身後就已經出來一個不靠譜的看不見的虛無胳膊了,這次同樣的在身子左側,又冒出來一個,我身後的那兩條胳膊像是風扇一般掄了一下,那團團將我包圍住的鎖鏈一般的黑霧被我攪斷。
我身子一輕,現在我所要面對的,就是這抓著我胳膊的血屍了,金絲眼鏡男看見我居然是脫困而出,嘴裡有些惶恐,失聲喊道:“不可能,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