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讓雲涅長老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讓得他心慌,讓得他心煩意亂。
“譚朋友,雲某真的有那麼像你的朋友故人?這般看我,雲某倒是有些招架不住了。”雲涅長老打趣道。
譚志輕嘆一聲,目光依舊是充滿了深意:“想不到,當年丹乾宮的雲涅長老,如今倒是步步高昇,成了琉璃王城的座上賓。雲涅長老,譚某是該向你道賀呢?還是該為丹乾宮感到悲哀?”
這話,便好像一鞭子突然抽在了雲涅長老的臉上。
讓得雲涅長老臉上肌肉猛然一跳,眼中也是射出難以置信的色彩,死死盯著對面這人,一顆心不爭氣地狠狠一跳。
“譚道友,你……認識我?”雲涅長老語氣凝重,卻是充滿了提防之意。
“我不單認得你,還知道你的高徒,甄少主稱兄道弟的人,便是那木高棋,還有凌惠兒,或許還有更多的丹乾宮弟子吧……”譚志語氣酸楚,也不知道是悲憤,而是雙目意味。
雲涅長老腳步踉蹌:“你……你到底是何人?”
譚志慘然一笑:“永珍疆域驚變一劫,山河破碎,宗毀人亡。故人相見不相識。雲涅,你覺得我是誰呢?”
這譚志的聲音,忽然一變。
聽到這聲音,雲涅長老陡然間全身一抽,失聲道:“宮主?”
隨即,雲涅長老似乎想到什麼似的:“譚志,譚志……丹池,丹池……你是丹池宮主?”
譚志,丹池。
這分明就是諧音啊!
譚志輕嘆,一把抹在臉上,將臉上的易容去掉,露出了本來面目。赫然正是失蹤多年的丹池宮主。
朗目星眉,依舊是那般英氣逼人。只是兩鬢之間,卻依舊微見霜白。
要說起來,丹池宮主的年齡,其實也不大,也不過是剛過百歲之齡罷了。這個年紀在武道世界裡,的確是非常年輕。
只是,他那霜白的兩鬢,卻是說明了宗門破碎這十年來,他過得有多麼煎熬和痛苦。
雲涅長老如遭電擊,好似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嘴唇一個勁的哆嗦,卻是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來。
“宮主……宮主,真的是你?”雲涅長老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雲涅,誰曾想得到,永珍大典之前那一別,你我竟要隔這麼久才得相見?誰曾想得到,再見時,永珍疆域已經支離破碎,你我已成喪家之犬?”丹池宮主一時間也是有些情難自已。
雲涅長老被這一席話,說的老淚縱橫,眼眶溼潤,一把衝上來,死死抓住丹池宮主的雙肩。
“宮主,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雲涅長老激動得無以復加,“想不到,天可憐見,宮主你果然還活著。丹乾宮門下,人人都是奮發向上,謀求東山再起,重建宗門。這些日子,雲涅一直肩挑著這份重擔,一直覺得力不從心。宮主你出現真是太好了,我丹乾宮弟子若知道宗主你還活著,必定會更加振奮。太好了,太好了……”
雲涅長老幾乎是有些語無倫次。
丹池宮主一怔:“丹乾宮門下?這世上,難道還有大批的丹乾宮門下不成?”
“有,還有的。至少還有幾十個。不過,這一切,全拜江塵所賜。”
“江塵?”丹池宮主陡然想到了什麼,表情也是一陣激動。
“是的,他就是孔雀聖山的甄少主。甄少主就是江塵。宮主,如果沒有江塵,我們這些人一個個恐怕都成了別人使喚奴僕,生死不知了。是江塵,不顧一切,從永珍疆域殺到琉璃王城,救下了大批丹乾宮弟子。還遠赴丹火城,救了我和高棋。他也一直不忘督促大家,時時刻刻要記住宗門的恥辱,時時刻刻不要忘了重建宗門的志向。可以說,沒有江塵,大家絕對堅持不到現在的。”
雲涅長老說到江塵,語氣也是充滿了感激。
丹池宮主雙目一亮:“果然是他麼?甄少主,江塵……哈哈哈,我就說,江塵此子絕對不是池中之物。雲涅,是我多疑了。我多年漂泊,心境也是發生了巨大變化。當時在門口見到高棋時,我還不敢相認,生怕有什麼差錯。現在,我卻發現了。江塵……江塵……”
丹池宮主壓抑了許久的臉上,也是佈滿了喜悅的笑容。
這一刻,他覺得多年來的漂泊,多年來九死一生的經歷,也是值了!
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場合裡,看到當年的同道。他原本以為,那一劫後,丹乾宮已經沒人剩下。
即便是江塵,在不滅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