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玄的聲音無比苦澀,充滿了絕望的意味。
不管他有多麼狡詐,不管他有多麼霸氣,不管他之前闖下了多大的名頭,此時此刻,他不得不低頭認輸。
石玄也是堅忍之輩,既然走到這一步,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反悔的,除非他願意自殺,寧死不辱。
可是,石玄並非那種寧死不辱的人。他的人生宗旨並不存在寧死不辱這一條,他更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石玄念頭轉動之間,竟然念頭就通達了。
面無表情地走到江塵跟前,單膝跪地:“主公在上,石玄從今之後,做你麾下一個丹奴。”
這一幕的視覺衝擊力,無疑比之前江塵施展九九歸真火還更加猛烈。
石玄輸了?石玄認輸了?
永恆聖地這邊,許多丹道之士,看到這一幕,已經淚流滿面。六十多年,子穆長老的英靈,終於可以了無牽掛地去了。
當年那份恥辱,永恆聖地終於洗雪了。雖然這石玄沒有被氣死,但是卻成了永恆聖地的丹奴。
這種羞辱,甚至超過了當初子穆長老被活活氣死。
氣死的至少是寧死不辱,而做丹奴,這可是比死還丟人的事。
便是三大聖主,也是心情激盪。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這一幕。這邵淵,竟然真的完成了這個復仇任務。
不但完成了這個任務,還將石玄收為丹奴,還有什麼方式比這個更解氣嗎?便是三大聖主,也想不出來。
至於會不會得罪百花聖地,他們根本不在乎。百花聖地當初都不怕得罪永恆聖地,如今永恆聖地自然也不怕得罪百花聖地。
更何況,論絕對實力,永恆聖地甚至還在百花聖地之上。
百花聖地之所以猖狂,完全是因為他們的丹道底蘊,有著得天獨厚的丹道優勢,這讓很多勢力都不願意和百花聖地翻臉。
說白了,百花聖地就是被寵壞了一般,覺得他們丹道底蘊深厚,其他神國聖地,都要哄著他們,讓著他們才對。
百花聖地另外兩名丹道老祖,卻是面色鐵青。
其中一人,拱手對著大聖主道:“大聖主,我們百花聖地遠來是客,你們用這種方式來對待客人,似乎不夠友好吧?”
大聖主倒是沒有疾言厲色,而是不痛不癢地笑了笑:“周道友,我們永恆聖地的待客之道,應該是沒問題的。這賭鬥,之前也只是為了助興,為了給大家找個樂子。誰想得到,彼此會鬥到這種慘烈的地步?再說,丹道切磋,勝負也是常有的事。百花聖地,應該不會輸不起吧?”
百花聖地就是輸不起。
確切地說,他們是輸不起那石玄。如果他們這次回去,卻把石玄落在了永恆聖地,回去根本無法交差。
百花聖地最傑出的一個丹道巨頭,被永恆聖地扣留了?這種訊息帶回去,根本沒法面對百花聖地的聖主。
“大聖主,殺人也不過頭點地。既然是友情切磋的賭鬥,應該適可而止吧?再說,他們之間的賭局,對賭的賭注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一個是身家性命,一個只是一張丹方而已。這不對等的賭注,意味著這個賭局是不被承認的。”那周姓的老者,卻是試圖推翻結論。
大聖主輕輕搖頭:“如果是我們逼迫石玄來賭鬥,那這賭局可以不認。可是,這賭局,是石玄自己認可的。周道友,你看似熱心,卻是在壞他石玄的名頭。這事,我永恆聖地,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大聖主可不想跟這傢伙廢話。
當初石玄對付子穆長老,打壓子穆長老,挖苦子穆長老,一步一步將子穆長老逼迫到絕路的時候,百花聖地可沒手下留情。
這個時候,想通融?想讓他們永恆聖地自動毀約,那怎麼可能?
現在大家的氣都還沒消呢。
“大聖主,就當手下留情,給我們百花聖地一個面子。這個人情,我們會記下的。”那周姓老者,還試圖溝通。
大聖主眉頭微微一皺:“好了,不必說了。賭局都可以隨便反悔的話,那以後誰還會玩賭局?我相信,這件事,我們永恆聖地不管走到哪裡,都說得出道理來。”
的確,這種賭局,是那石玄親自立誓的。
石玄自己肯定不能推翻。除非江塵不想要石玄這個丹奴,而只是想羞辱他一下,
但是,江塵顯然並非如此。
“大聖主,真的不能通融了嗎?”
“通融?”大聖主冷冷一笑,“當初你們對付子穆長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