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在眉睫!致使那金刀在半途折轉而上,筆直擋在崇垣門面。
張曉翠黑暗中只聞一聲清脆卻短暫的鳴響,猛然睜眼。眼前的崇垣已在三丈之外,一臉驚異,盯著那把金刀,因為金刀刀背,赫然插著一片樹葉!那是一片還是嫩綠色的新鮮樹葉,顯然是隨手取來的,誰能有此力道竟將其打進一把純金打造的刀背之中,那此人不論手法或是內力無疑皆是上乘了。
正當眾人驚詫萬分之際,一條蕭疏的身影自寨門口的樹林中優雅地撥開枝葉,如寄風遨遊般悠悠然降落在張曉翠的身旁,忽左手如急電伸出,連點張曉翠周身大穴,止住其不斷流失的精血。而他的右手,輕輕捻著一根樹枝,一根細弱不堪的樹枝。
崇垣一把扯掉刀背的樹葉,雖不再張狂,卻仍怒道:“你你是何人?”
但凰丹輝卻簡直無視他的存在,只是盯住張曉翠的雙眼。張曉翠不明白,為何眼前之人的眼神中竟有著期盼的希冀,因為這種眼神,這一刻與他的師父玉虛道人一樣。
“我已許久未使劍法,更別說武當劍法,”凰丹輝微笑:“但是為了你,我可以破例一次,仔細看好!”
張曉翠正欲詢問些什麼,但凰丹輝玉立之軀忽如風中殘葉飄向了崇垣,形似緩慢,速度卻是快的驚人!
崇垣登時雙手握緊金刀,重新匯聚起方才的斬虎三刀之力,面對著那根即將刺來的樹枝正砍而下!即使沒有親身體驗,周圍的人仍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一刀所爆發出的千斤之力,區區一根樹枝簡直便是螳臂擋車!
眾人會這麼想,只因他們還未明白,究竟誰才是那自不量力的螳螂之臂。但在下一刻,當崇垣的金刀被樹枝硬生生頂在半空無法再往下分毫時,大家都明白了,卻仍是禁不住瞪大了雙眼,包括張曉翠。
第一刀便已遭阻,又何來的第二刀?凰丹輝只以一手握著樹枝,另一隻手悠閒地負在背後,欣賞崇垣那驚愕的表情。但那樹枝卻未閒著,凰丹輝將其一抖,賦予上巧妙之力,頓時將金刀彈開。崇垣只覺那刀柄上彷彿生出了無數銳刺,扎的雙手幾乎麻痺,但依舊頑強地不肯放手。即使如此,他依然毫無還手的機會,因為在下一個瞬間,那根柔軟的樹枝好似幻化成萬千條毒蛇一般從十面八方而來,根本避無可避!
面對如此突如其來的強攻,崇垣內心的防線在剎那間已被擊垮,他的金刀已無力,因為他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力量,那真的是樹枝嗎?為何會覺得它是那麼無堅不摧,卻又柔美華麗如自然造化?
因為看似瑰麗溫柔的大自然,本就是無堅不摧!不是嗎?
崇垣就如木偶一般,那一根根掌握他的絲線都化成了那根樹枝,任其擺佈。
但凰丹輝還沒有傷他,只是在用他演練出一套劍招罷了。崇垣忽恍然大悟,這豈非就是方才張曉翠所施展的太乙玄門劍!只是這兩人使用的卻是如天壤之別。
張曉翠的身體雖無法動彈,但目光卻是無法離開凰丹輝片刻。這套武當鎮派劍法也是自己的師父教授的,原以為師父已將這劍法練到爐火純青,誰想眼前之人所施展出來的比師父還要高明許多,其玄妙彷彿已經超越了這套劍法本身。
一念之後,耳邊又響起了熟悉之音,依舊是傳音入密的絕學。張曉翠這才明白,原來剛開始提點自己的人就是眼前這位高手。
“太乙玄門劍法的特點是快慢相兼,剛柔相含,劍隨身走,以身帶劍,神形之中要做到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之中,也要做到手、眼、身、法、步神形具妙,運動之中,手分陰陽,身藏八卦,步踏九宮,形如蛟龍出水,動若靈貓捕鼠。”
張曉翠一邊細聽一邊鑽研其身法,忽覺自己以前都學錯了一般,這才是真正的太乙玄門劍,凰丹輝的每一招每一劍,都讓其感受如醍醐灌頂。
而圍觀的那一百多人已完全驚呆住了,眼前這個如牽線木偶一般的人,真的是他們的寨主嗎,那個霸氣驚人,可以一刀連斬三猛虎的斬虎金刀崇垣嗎?
半個時辰過去了,凰丹輝已將太乙玄門劍演示了三遍,每一遍雖都神似,但張曉翠卻看出,其神髓有極大的不同,這是為何?但思慮過後便已明白,原來他是為了自己能領悟到這劍法本就取於自然之間,而自然千變萬化不可捉摸,你的心裡想擁有什麼樣的自然,你的劍法就會隨著你的心而變。這道理雖簡單,卻是精要所在,只有領悟到這一點,才能突破太乙玄門劍原有的極限。想不到為了讓自己領悟到這一點,他竟如此苦心,單憑這一點就已讓張曉翠感激萬分。
演示完畢,凰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