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長老對楓靈道:“如果我們請尊師出山一助,不知尊師是否會應接?”
楓靈被他們說得一頭霧水,道:“請人幫忙是不是應該先將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
屠長老道:“楓靈姑娘,稍後老夫會說明的,現在先去地牢吧。”
玉虛道人一路都沉默不語,他知道接下來所看到的或許會將他這數年以來的生活完全顛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曾經的恩師會變成一個狼子野心之人。所以他只能靜靜尾隨屠長老,腦中卻瘋狂的閃過一幅幅稍後會發生的畫面。而張曉翠則是伴在玉虛道人身旁,他無法去幹涉上一輩的恩怨,只有默默懷著這顆赤子之心與師父同在。
修羅教的地牢其實就如地底的幾間普通木頭牢房罷了,而且想來長久以來都無人被關押在這裡,每間房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唯有最裡面的一間房裡靜靜的坐著一個人。
雖然是蓬頭垢面,襤褸不堪,但從身形來看卻還是依稀能分辨出是什麼人。屠長老讓眾人看到這位前任武當掌門靈覺道人之後,便領著楓靈與張曉翠悄悄又退了出去,獨自留下玉虛道人。
莊生曉夢迷蝴蝶,世事仿若清夢,夢醒之後便是一場空。玉虛道人自嘲地笑笑,又走到牢門之前俯下頭看著眼前這個人,喊出兩個充滿苦澀的字:“師父。”
靈覺道人之前宛如一塊木頭連瞧都沒有瞧來的人一眼,此刻突然聽到這一聲陌生卻熟悉的師父,霍然抬頭,只是那渾濁的雙眼裡再也感受不到一絲良善之意。對視片刻,靈覺道人身形一震,顫聲道:“玉玉虛。”
玉虛道人輕輕點點頭。
靈覺道人忽然狂暴起來,如同一頭被逼至絕路的野獸般狠狠抓住木欄,目中兇光盡現,加上充滿嗜殺的語調:“好徒兒快快救為師出去!為師已經練成修羅教的冥雪功,再也不會有人敢瞧不起我靈覺!我要殺殺光修羅教那群畜生!你你還在猶豫什麼!”
木製的圍欄被抓晃的簌簌作響,彷彿就要被破門而出。看到靈覺道人這等瘋狂的模樣,玉虛道人反而異常冷靜,淡淡道:“師父,你可知就因你的一己私慾,讓師弟忍受了八年武林罵名和武當的緝殺令,也讓徒兒枉做了八年小人,如今再見到你,徒兒才發覺,這個地方才是你最終的歸宿今日之後,我們師徒後會無期了。”
玉虛道人說完這番話,轉身便走出地牢。靈覺道人就這樣看著他如此自然地消失在自己面前,突然頹然倒下,半晌之後又如一尊石像般靜止不動了。
大堂之上,眾人都在等待玉虛道人。原以為他出來時會帶著怎樣悲愁的臉,卻不料玉虛道人方踏入大堂,神色清朗,目光明澈,一身淡然的感覺不由得讓眾人為之欣賞。
見到屠長老,玉虛道人深深作揖,短短道了一句:“屠長老,謝謝你。”
屠長老顯然也非常滿意這個結果,扶住玉虛道人雙肩,道:“只要你這個心結解開了,相信就算凰小子醒來,也不會責怪老夫了吧。”繼而面向眾人,道:“今日所要談的事情,恐怕已是整個武林所要面臨的危機了。”
楓靈雖然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但與林飛鴻相處時間久了,也從他身上傳染到了一些特點。於是一臉沉穩道:“屠長老有話便直言吧。”
除了已知道事情原委的齊長老與葛長老,楓靈、玉虛道人與張曉翠似乎都感受到真的有一件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了。
屠長老看著這三人,開始訴說:“三天前,有一批人闖入我教,他們每一個都算是江湖上二流以上的高手,領頭的人名楊呈祥,武功極高,自稱是靈夢仙子座下先鋒,此人一招便將老夫與齊、葛三人一同制服,當老夫三人以為我教氣數已盡之時,楊呈祥卻說可以饒過修羅教,條件是在三天之內讓武當消失在武林,然後加入他的麾下,否則便要讓修羅教與武當一同消失。”
“原來如此。”楓靈的思緒轉的也不慢,道:“你認為這並不是單單針對修羅教與武當派,想必他們也對其他門派做了這種事情。光是先鋒就有這種能為,他背後的組織必定非同一般,然後當我與學弟出現表明身份後,你們才想到如果讓我師父出手,或許可以制住甚至消滅這個組織,所以就冒險一試帶我們來到此地商談。”
第 045 章 :龍氣再現
修羅教大堂之上,四面已是門窗緊閉,唯有在場的楓靈、張曉翠、修羅教三長老與玉虛道人。楓靈雖不知侵犯修羅教的楊呈祥是何人物,但她相信只要她師父劍魔傲神州一出手,便能消滅任何奸宄邪佞,因為傲神州在她心中,既是父母,亦是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