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紫衣女子口中噴出了鮮紅的血花。她忽的一個轉身,眼神犀利的看向來人,大聲喊了一句:“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話畢,她已如煙一般消失在漫漫的黑夜之中。
風千雪幾乎是閃身就來到了花婉月身邊,出手快速點下她的穴位,再以內力止住她的毒素擴散。接著,她又將花婉月盤膝坐好,用二指封住了她後背的幾處大穴,再轉身封住前面。做完這些,她才緩緩將內力收回。
“婉月!”又有人在她身後叫喚,不用回頭,風千雪已經知道來者是誰。
宇文飛是跟著花婉月的腳步來到這片小樹林,可他還是遲了一步,他追上時,已看到花婉月痛苦的倒在地上。而隨後,就見風千雪將她從地上拉起,並快速的封住她的身體各穴。
“她怎麼了?”他急忙上前將花婉月抱在懷中。
風千雪眉頭微微一皺,雖是在答,可目光卻看向那一直在湖中舞劍的人的身影。
如今他雖然穿的是一身紅衣蟒袍,但那舞劍的身姿還是那般耀眼奪目。她竟是第一次看他不戴著那銀狐面具瀟灑舞劍,可那神情卻是那麼的痛苦,就好像,他正在和什麼力量抗衡一般。
她不是沒見過他有過如此艱難的夜晚,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在那場下雨的夜,他因此,還深深的咬了她一口。
他究竟怎麼了?
為什麼,偶爾總會發作一次?
她還在想著,只聽身旁的宇文飛一聲大吼:“風千雪!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問話?我在問你,婉月她怎麼了?”
風千雪這才回神,看向那一臉驚慌憤怒的人的面孔,有些抱歉的答了一句:“她中毒了,是江湖毒針‘一鳩紅’。”
一鳩紅?
宇文飛突地呆愣半晌。
他不是南陵國人,他不知道這“一鳩紅”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毒,可看風千雪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容易就能解的?
“我並不知道這‘一鳩紅’該怎麼解,我只是封住了她全身各處的穴位,讓毒素不再擴散。而我剛剛也只是用內力暫時麻痺那個毒素,讓它在短時間內無法正常發作。可真要解毒,就只能依靠太子殿下了。”她說著,又往南炎睿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見他忽的從湖面一躍而起,似是要往殿外疾疾飛去。
她猛地起身,也朝他離開的方向飛馳而去,可他轉眼卻消失在宮殿外面的樓宇之間,讓她怎麼也無法尋到。
他去哪了?
她落在永和殿門外的一處空地之上,重重把守計程車兵似乎並沒有發覺剛剛有什麼異樣,依然如牆一般的屹立在宮殿四周。
此刻的她,早已是脫下了那大紅霞帔,只穿著當時花婉月給她換下的藕荷襦裙。而她的臉,除了眼睛仍是那烏黑的深沉之色,其他的,都還是那迦蘭國的公主之貌。
不過好在這宮內暫時還沒有人認得她,以至於那偶爾行來的宮人見她亦是沒有打聲招呼,視若無睹的擦肩走了。
她也不好向那些人四處打聽太子的著落,也只能自己在四周找了一圈。
沒有,還是沒有……
夜風忽然狂躁起來,本來一早好好的天氣,到了深夜似乎就又要變天了。永和殿外雖然依舊屬於太子東宮,但茂盛的樹木卻比殿內還要多出許多。
此時在一株枝葉茂密的大葉榕下,暗紅的身影被周圍的樹葉遮得嚴實。
南炎睿本來一直在用劍氣撐著,可沒想剛那一瞬,他看見了她在湖邊忽然衝出的身影。雖然那時的她穿著別人的衣服,臉也不是原來的臉,然他知道那就是她。
他怎麼能讓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展現在她的面前?
今晚,初一。
是的,自從他嘗過了一次她的血,他的發作,已經從每月一次,到每月兩次了。
初一、十五。
一個月缺,一個月圓。
“南炎睿!”
突的,他聽見不遠的樹下有她的叫喚。他即刻又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存在的氣息被她察覺。可是……他又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紫荊香氣……
“南炎睿,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出來吧!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風千雪不知怎的就來到這樹林之間,她似乎隱隱有一些感覺,他應該就在這裡。
於是她一邊喊,一邊抬頭張望,看樹上會不會有他的身影。
南炎睿此時所在的樹幹倒還粗大,可隨著她離自己愈來愈近,她靈敏的鼻子,應該很快就會嗅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