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求凰》,又是《鳳求凰》,先是指名道姓的送給飛嵐的那個臭小子,現在又彈給他……你當他是什麼了?聊以慰藉自己空虛的玩物?還是飛嵐那人的替代品?
遠遠的立在湖邊那一片花海後面的雪輕然,望著湖岸上偎在一處的兩人,半晌,忽然狠狠的咬了咬牙齒後轉身離去。
“太子……太子您不是要見皇上?”原本引路的太監見雪輕然忽然轉身離去,忙顛了細碎的步子一邊喊著,一邊沿著來時的路追了回去。
“不用了,本宮不過是來給父皇請安的,現在要是過去,豈不是擾了他老人家的雅興?”壓了鬱結在胸口的那一團火氣後,停了腳步,轉身面對了追在自己身後太監的雪輕然臉上忽然現了抹有些暖昧的笑意。
“呵呵,太子您說的也是。既然這樣的話等皇上閒了,奴才就跟皇上說一聲,就說您來請過安了。”雪輕然要走,那太監也不強留,笑呵呵的道,“奴才送您出去。”
“有勞了。”知道這帶路的太監是雪無痕身邊之人,雪輕然便恭恭敬敬向著他抱了抱拳。
“太子爺您客氣了,奴才一個下人怎能受你的這一禮。”忙不迭的躬了身子,還了雪輕然的一禮後,那太監就晃了身子帶了雪輕然出了後花園。
上了候在宮外的車輦,直到輦車上的車門關上,雪輕然右手的五指才僅僅的攥在了一處。直到痛楚從手心傳來,他才輕輕的嘆出一口濁氣,緩緩鬆了手。低頭看著已經給指甲摳破了的手心,雪輕然的眼眸暗了一暗。
太子鑾駕從霜明宮的宮門上了御街,沿著宮殿前的緩坡向下,行了大約一刻鐘後,停在了太子府的府門前。
太子喜得麟兒,府門前張燈結綵,府內流水的宴席擺滿了整個二層的院子。
從車輦上下來,抬頭望了望掛在匾額上大紅的綢子和那數盞大紅的琉璃宮燈,雪輕然的嘴角上現了一抹冷笑後,撩了身上蟒袍的前擺,邁步上了府門前七層的臺階。
“殿下,您回來了。”候在門口的一名穿了黑色素面窄袖長袍的師爺摸樣的中年人,見雪輕然出了車輦,忙拎了身上的長袍迎了上來。
“如何?”故意低了頭看著腳下臺階的雪輕然,一邊邁了步子錯過院內人投來的視線,一邊問已經來至身側,隨後跟在自己側後方的中年男子。
“大人們都在後院的那間廣廈內等您呢。”
“嗯,你先去告訴他們本宮隨後就到。”說完,雪輕然便邁了自己府門正門的門檻,穿過門樓往正廳而去。
同前來道賀的一干大臣們寒暄過後,進後殿換了常服出來,沿著漫了青磚的磚道,繞過最後一層宮殿,經過一道月亮門,進到太子府的後院,再行數步,轉過兩道彎,小路的盡頭便現了剛才中年人說的那座五間大小的廣廈。
左右兩相,兵部尚書,禮部尚書,戶部尚書,負責皇城安全的兩名禁軍統領,還有大內禁衛軍總管,玉落城中和這瑩碧朝上掌權的人倒也到了不少……推開廣廈的門,在門口掃視了一眼廳內或坐或立的十幾個人,雪輕然的嘴角上先是現了抹難以讓人覺察到的笑意後,才邁步進了廳內。
“殿下,皇上現在怎樣?”見禮後重新落座,坐在雪輕然下手的右相姚煥探了身子問道。
“怎樣?”伸手端了自己身側小几上的茶盞,啄了口茶水後,雪輕然才冷笑道,“歌舞昇平,美人在側,你說能怎麼樣?”
聽出雪輕然的不愉,猶豫了一下,姚煥接著說道,“殿下,皇上已經有些日子沒上朝了。”
“幾日前,各部遞到御書房內的奏摺到現在也還未批覆回來。”姚煥的話音未落,下手就有人接了他的話。
“臣等想進宮面聖,宮中太監不是說皇上已經休息了,就是說皇上還未起身,我們已經有十幾天未曾得見聖顏了。”
“而且,臣還聽說皇上已經著內務府重新修繕霜明殿,看情形竟是真的要迎飛嵐的寒親王入朝了。”
“殿下,我堂堂瑩碧的一國之君竟然當著全天下要求一個孩子為夫,這……這簡直就是……”雖是有著滿腔的憤恨和不滿,奇恥大辱這四個字也還未說出口。
聽著廣廈內群臣的抱怨之聲,噙著手中茶盞內的茶水,直到一連串的抱怨之聲漸漸小了,他才合了茶盞的蓋子,將那一盞茶放到身側小几上後,說道,“以我瑩碧的半壁江山求飛嵐寒親王為夫是父皇的決定,本宮也不好說什麼。既然父皇已經派了使團入飛嵐,諸位還是按照父皇的意思準備迎寒親王入朝,讓他同父皇成婚吧!”
“殿